跪坐在床上,睡衣睡裤啥也没落下,还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缠成只大号粽子。
“贺先生,,有个不成熟小疑问。”
颂然忐忑地举起手,毛毯下两只脚动来动去,白润五个左脚趾头勾着右脚趾头。
贺致远直起身,关掉吹风机:“你说。”
颂然问:“你是真心喜欢吗?这个人普普通通,没什优点,你去马路上随手扎竿子,能扎串这样。之前没谈过恋爱,这是第次,心里特别没谱。要是过几个月你跟在起不开心,想换个更好,提分手……会受不。”
“是真心喜欢你,也不可能过几个月就换人。”
贺致远没犹豫,给他最直接肯定答复:“在你出现以前,单身整整五年,你是第个让动成家念头人。如果视你为儿戏,亵渎是自己感情。”
他立在衣橱前,手指从排熨烫平整纯色衬衣上渐次滑过,沉声说道:“不是在找床伴,也不是在找情人。颂然,将你同时放进两个角色里,个将来要陪伴布布长大,个晚上要睡在怀里。这是下半辈子和最亲密、最信赖人,不会乱来。也许思考时间不够长,念之间做出决断,让你感到不安,可保证,承诺是终生有效。”
颂然听着贺致远说出这番话来,不知为什有点想哭。
他蒸会儿闷粽子,小声嗫喏道:“贺先生,没念过什正经书,只有初中学历。”
贺致远笑笑:“不在乎。”
“而且,接稿不稳定,赚钱连自己都养不活。”
贺致远鼓励他:“你还年轻,今后会成长。”
“那……还有病,没事儿就喜欢数数,数就停不下来……”
贺致远有些恼:“生病可以治,就算真治不好,也不介意。”
颂然眼看说不过,鼓作气,破釜沉舟:“,说话粗鲁,上回还骂过你傻逼!”
“你!”
贺致远倏然闭眼,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接连,bao起,扬手就狠狠拽下件银灰色衬衣。空衣架在横杆上剧烈摇晃,几乎要横飞出来。
“你是不是真觉得治不你?”他转身把衬衣往床上砸,单手撑床,抓起手机朝那边低吼,“颂然,今年三十岁,早就过成天把喜欢不喜欢挂在嘴边年龄,你非要逼幼稚把,行,说给你听:初中学历,养不活自己,有病,骂傻逼……这些根本不在乎,就是想要你这个人,听懂吗?!”
颂然呆愣愣地揪着胸口小毛毯,缓慢地眨眨眼睛,接着脸色急遽转红,心脏怦怦乱跳,变成只烧开沸水壶。
“听……听懂。”
贺致远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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