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打电话念头是突如其来,他并不清楚缘由,毕竟在此之前,他从未在国内时间下午联系过颂然。
今天更没有理由。
他这两天行程异常忙碌,简直抽不出点闲暇。早八点不停不休工作到晚八点,前后出席四场会议,下班后驱车前往圣何塞,在机场匆匆吃顿晚餐,然后立刻搭乘九点半航班飞往洛杉矶。明天他要参加场业界权威数据安全会议,会议持续三天,他只排得出个上午档期代表SwordArc研发组做演讲。紧接着是三场技术面试,对象是同样前来参会博士生,以免他们舟车劳顿专程飞趟硅谷。面试过后,他会赶最近班机返回PaloAlto,把剩下两天半会议交给同事们。
工作连轴转,他心思被事业占满,本不该想到素未谋面颂然。
但是,当飞机缓缓降落在午夜灯标跑道,与廊桥完成对接,他提着公文包走出登机口,掏出手机,关闭飞行模式,第件事就是打开通讯录,按下颂然名字。
内心有种不知缘何而起不安,催促他尽快与颂然通次话,听听那个年轻人声音,确认他今天平安无事。
可对面始终无人接听。
等离开机场,贺致远已经连续拨出三次电话,仍未得到颂然应答。他说服自己,现在是午休时间,颂然可能正陪着布布睡午觉,明早再联系也不迟,便暂时放下这件事。抵达会场酒店已过半夜十二点,他身心疲惫,脱去衬衣领带,随手往衣柜里挂,进浴室冲个热水澡,惯例半杯红酒,宽衣入睡。
凌晨三点,美梦突兀地断在半程。
贺致远睁开双眼,窗外夜色深浓,几栋高层建筑物灰影重叠,渐次印在天花板上,显得逼仄而冷清。他心神不宁,直觉般地掏出手机,又给颂然拨个电话。
这次打通。
那边先传来轻而闷咳嗽声,然后是颂然沙哑嗓音:“贺先生?你……你找吗?”
贺致远听就知道不对,翻身坐起,问道:“颂然,你怎?”
大约隔五秒钟,颂然才迟缓地回答:“,没事啊,挺好,布布也挺好,今天……在照顾他,他……嗯,又发几颗痘,不严重,也没再发烧……给他涂外用药,那个,医生开那个……”
颂然语气很虚弱,是那种极力硬撑也掩饰不虚弱:语速慢,咬字松散,择词简单,说话颠三倒四,完全抓不住重点……这些迹象告诉贺致远,颂然此刻精神状态相当不济,思维也很混沌。
电话里直传来嘈杂背景音,喧喧嚷嚷,持续不断。
贺致远心中生疑,就问:“你人在哪儿?”
“嗯……在,在医院。”颂然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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