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0421:45
布布哭累
，两只眼睛又红又肿，像
尾鼓着泡泡眼
小金鱼，趴在颂然肩头直嚷困。颂然便抱他起来，温声细语地哄他：“布布，哥哥带你去洗香香，洗完咱们睡觉觉，好不好？”
“好……”
布布有气无力，小脑袋困倦地垂下去。
颂然抱他去洗澡，监控画面中剩下间空荡荡卧室。
贺致远估摸着他俩起码得半小时才能出来，就去厨房煮杯咖啡。等端着咖啡回来，布布已经洗完，裹着块小浴巾趴在床上，迷糊地打着小盹，而颂然站在衣橱前，面对大柜子衣物翻翻找找。
“睡衣，睡衣……睡衣藏哪儿啊？”
他边拨拉边念叨。
白T恤被洗澡水弄湿，半透明地贴着皮肤，显出段窄瘦腰线。大概是湿衣贴身有些难受，颂然干脆伸手抓住衣摆，把T恤脱掉。
贺致远喉结动，不自觉咽下口中咖啡。
意料之外，颂然有副相当不错身材——肤色偏白，从事应该是室内工作，但背肌匀称，肩线利落，看上去年轻而有活力，如果能再做段时间器械辅助，相信会更有看头。
贺致远健身十四年，持有ACE颁发专业私教证，却直没带过学生，这回倒起回国以后带颂然起练念头。
颂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看光，还在尽忠职守地履行小奶爸职责。他从衣柜里翻出套小黄鸭睡衣，捏着衣领拎起来抖抖，抱起睡成滩软泥布布，先把他两条小胳膊套进袖子里，两条小短腿套进裤管里，再逐扣上纽扣。
过程中布布直处于睡梦状态，棉花糖似融化在他臂弯里，东倒西歪，任人摆布，扭出各种滑稽姿势，怎
折腾都不醒。颂然见孩子睡熟，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入被窝，但就在他抽走双手刹那，布布惊醒。
“哥哥！”布布飞快拽住他根手指头，紧张地问，“你要走吗？”
颂然忙说：“
不走，去外头安慰下林卉姐姐就回来。她和你样，也在哭呢。布布安心睡觉，保证，等你下次睁开眼睛时候，定已经睡在你旁边。”
布布翘起小拇指：“拉勾勾！”
颂然与他拉勾勾，他才安心下来，仰头讨个晚安吻，拱进被窝里乖乖睡。
贺致远看着他们，感慨颇深——这样简单而温情互动，已经很久没在他与布布之间发生过。布布比他想象还要依赖颂然，在颂然面前，孩子会卸下面具，捧出颗幼小而脆弱心灵，博得理解，祈求呵护。与他这个正牌父亲相比，仿佛颂然才是布布真正可以依靠人。
现实令人沮丧，但贺致远并不感到恼怒。
错是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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