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会议注册确认函。
他目十行地浏览到底,然后点红叉。
那边青年等得有些久,轻轻唤声:“贺先生?”
贺致远盖上笔记本,身体后仰,闭眸靠进沙发里:“抱歉,今天事责任在。是找保姆太疏忽,把关不够严格,才弄成这种状况。要是没你救场,可能家孩子今晚真要饿肚子。这样吧,等明天家政公司上班,会第时间联系他们,让他们尽快派个新阿姨过来。”
“呃……”
电话那头陷入诡异安静。
贺致远问:“怎?”
“也没什,就是在想,您身边有没有信得过熟人可以带布布?”青年语气透出十足担心,“是说,布布才四岁,这个年龄孩子通常很敏感,阿姨是他身边比较亲近人,如果更换太频繁,容易产生不安全感……”
贺致远还以为他要说什大事,听到这里,淡淡地笑:“没关系,布布已经适应。”
“是吗。”
青年依然犹豫着,尾音慢慢变轻,慢慢消止,副欲言又止样子。
想劝,但没有立场劝——贺致远当然听得出来。
真是难为他。
说实话,个没有利益纠葛陌生人,愿意无私关照他孩子,不可谓不善良。贺致远感动归感动,却也觉得有点好笑:别这样啊,热心对门邻居,养布布四年,难道还不如你解他心性吗?
布布和其他孩子是不样。
完全不样。
他独立又懂事,会自己吃饭,自己读书,自己搭积木,不吵不闹,就像心里辟出块与众不同安宁之地。他是个完美、几乎找不出缺点孩子,喜欢每个阿姨,也招每个阿姨喜欢。
正因如此,当其他单亲家长为兼顾家庭与事业而忙得焦头烂额时候,只有贺致远可以放心地把孩子留在S市,不必放慢他追求事业脚步。
颂然握着手机,听筒里只剩阵寂静白噪声——贺先生没有再开口,对话就这样尴尬地走到尽头。
或许是错觉,颂然从对方最后句话中感受到若有似无不耐。他不免懊恼,在心里埋怨自己几句多管闲事,把亮黄色卡通手机还给布布,拣起钢丝球,继续刷碗。
“拔拔,又变回布布啦!”
布布用粉嫩小脸蛋蹭蹭手机,再次兜起欢快小碎步。
颂然拧开花洒水龙头,让极细水柱冲刷餐盘。碗盘叮当,雪白泡沫消散,他盯着涌入下水道旋涡发起呆。
他刚才……冒犯到贺先生吧?
真失礼啊。
他个外人,认识布布才不到两个钟头,既不解孩子,也不解家长,怎就轻描淡写地说出那样近似于指责话呢?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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