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十月中旬,是渊江大学期中考试周。
正午,教学楼打响下课铃,年轻学子们鱼贯而出,或走路,或骑车,三三两两结伴去食堂吃饭。没考完心情紧张,坐在便利店窗畔边扒便当边复习,考完心情轻松,奔向校门,在炸鸡排和肉夹馍摊位前排起长队。
何岸从考场出来,与同学道别,独自抱着参考书下楼梯。
初冬,气温寒冷,他穿着白毛衣,挎着单肩包,米色格子围巾在肩上松松地绕两圈,再配上张白净秀气脸,模样就像个十七八岁高中生,散发着蓬勃朝气。
拐过道弯,他走进温暖阳光里,沿着大草坪往东门走去。
燕宁上午有给研究生开专业课,也不在家,只有周嫂和巴顿陪着铃兰。小丫头还没适应爸爸偶尔不在身边日子,半天不见,肯定又要闹委屈。还好今天是周五,考完试,有整个周末可以陪伴她。
想到这儿,何岸加快脚步。
他入学已经个月,进是金融二班,同学们都挺好相处。刚来时候也引起过轰动,毕竟不久前才上过娱乐圈头条,闹得沸沸扬扬,要说没人认出他来,他自己也不信。
认出他同学大致分为两拨,波八卦心重些,凑过来挖点儿细枝末节,另波事业心重些,想搭上他这条线结识郑飞鸾。对于前者,何岸会简单透露几句无关痛痒,算是满足下好奇心,而对于后者,他都婉拒。
差不多个礼拜过去,大家彼此相熟,额外注意力也就从他身上移走。
平静生活来得比预想中更快。
自出轨门风波后,《镜中仙》换演员,谢砚签约综艺也换嘉宾,但依照常理,在场巨大丑闻过后,负面新闻至少要流传上几个星期,批判也罢,讥讽也罢,总免不带带何岸名字。而每带次,何岸生活就会动荡分。
这次却有所不同。
谢砚从大众视野中彻底消失,没有负面新闻,没有扒皮总结,更没有哀惋叹惜,像颗投入深井石子,波澜幽微,音讯全无。
何岸知道,这是郑飞鸾对他保护。
郑飞鸾甚至还派位专业性极强保镖跟随他,除教室、办公室、图书馆这些安全地方,他走到哪儿,那位保镖都扮作渊大学生,在方圆百米内低调活动。
“真有这危险吗?”何岸曾问郑飞鸾。
“最近各怀心思人太多,还是谨慎点好。”郑飞鸾这样回答。
郑飞鸾是对。
刚入学那段日子,何岸就像个移动焦点,从五教赶往六教几百米路上都能听见议论声,还有不知哪处射来敌视目光——现在已经好多,沿着草坪大道走三四分钟,也没谁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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