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多月,何岸依然非常清瘦,身上没长多少肉,锁骨阴影很深,肤色也比普通Omega要白,介于健康与病态之间。幸好他天生骨架小,瘦起来不至于看着瘆人。纵是如此,他气色相比刚做完手术那段时间也已经红润许多,起码嘴唇不再是青白色。
清早起床,他穿件对襟小布衣,袖口与衣角缝着蓝印花布,衣摆有圈毛糙撕边,是落昙镇民俗特色样式。头发没梳,末端疏懒地打着卷儿,还翘起来根呆毛,像个没毕业艺术系大学生。
铃兰也穿条对襟小裙子,裙摆绣花,胸口挂串彩漆珠子,腕上系根五色缕,稍稍动,银制铃铛就清脆地响起来。
她平常爱闹,在何岸怀里却温顺极,自己搂着奶瓶吃早餐,小辫儿也不摇,活像只被母猫叼住后颈小野猫。喝到半饱时,她依依不舍地松开奶嘴,娇软地唤声“爸爸”,然后飞快地重新含住奶嘴,生怕奶会漏光似。
何岸笑着摸摸她脑袋:“慢点儿喝,不急。”
程修悄悄把手机揣进裤兜,任由俞乐连串不甘心呼叫拨过来,震得他大腿发麻。
秋千摇篮还在空中大幅度摆来摆去,他顺手扯住,救下慌里慌张六百六,成功收获声感激猫叫。
他关切地问何岸:“怎起这早?铃兰昨晚闹成那样,屋顶都给她哭崩,以为你起码得睡到中午呢。”
何岸摇头:“睡不深,总梦见奇怪东西,胃里也不太舒服,索性就起来。”
程修听他这说,心里沉:“又吐?”
“没有,比之前好多,停药以后也没再吐过,就是刚睡醒时候容易头疼,别还行。”何岸温和地朝他笑笑,把铃兰抱高些。孩子越长越沉,可他力气不够大,抱不多久就爱往下滑:“你呢?起这早,又被戴逍呼噜震起来?”
听到这个名字,程修脸色当场就臭。
戴逍,青果客栈老板,六百六挂名铲屎官,个纹身布满右臂粗犷型Alpha。性格特点是抠门,而且极其抠门,目前出于省钱考虑,正与程修同住个屋檐下。
提到这家伙,程修简直气不打处来,整个人好比微波炉里焖鸡蛋——不是这秒炸,就是下秒炸。
他瞪着戴逍卧室方向,恨恨道:“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抠门Alpha,难怪三十好几都找不到Omega!跟他说多少遍,现在是旅游淡季,空房多,可以收拾收拾搬到隔壁住,等旺季房间订满再搬回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这要求不过分吧?他就是死活不让搬,还给算整整页纸帐,水、电、煤、家具折旧,最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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