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鸾做场难以忘怀美梦。
梦里晴空高远,流云浅淡,声长长雁鸣自天际传来,破云而出圣光刺透雁翅灰白羽毛。山雾歇,雨露起,他站在湖畔幽谷,大片大片洁白铃兰在身旁绽放。它们齐齐低垂着花骨朵,每朵都是个羞于抬眼看他少年。
花香似有实体,沾湿衣角,也浸浴他疲惫不堪身体。肺部渐渐湿润,皮肤和毛孔舒畅地呼吸着,股鲜活力量打入血管,为他清除淤积已久倦意。
有多久没这样好好放松过?
在欧洲这半年,他情绪直被不明缘由焦躁笼罩着。焦躁在逐渐累积,却没有宣泄渠道。他心脏像被密封进个供氧不足容器里,时间越久,状态越危险。临回国前周,工作事务堆积如山,他脾气差到顶点,整个人好比摆在夏日烈阳底下只油桶,吹毛求疵,点就炸,完全丧失正常表达意见能力。
而现在,他获得久违平静。
郑飞鸾深吸口气,惬意地睁开双眼。
视野灰蒙蒙,细小微尘在空中缓慢浮游。右侧有扇简陋木窗,玻璃外侧积灰,让原本就不甚明朗曦光变得更加黯淡。头顶是方狭窄天花板,角落处生青灰色霉痕,几条剥漆裂纹像藤蔓样攀爬向远处。
好会儿,他终于发觉自己正躺在个陌生地方。单人床,既矮又窄,贴着墙摆放,身下床单皱成烂菜叶似大团。
这是间廉价出租屋。
他怎会躺在这里?
昨天飞机落地,他直接回到市中心住所。为尽快倒转时差,他点香薰,泡澡,还饮半杯红酒助眠,不到傍晚六点就睡。
觉醒来,他为什出现在另个地方?
“咳咳……,没事,不用去医院……咳……”
阵压抑咳嗽声打断郑飞鸾思维。
他转过头,入目先是截苍白脖颈、两瓣削瘦肩膀,再是略略卷曲黑发。发色极深,两边对比之下,皮肤颜色近乎白至病态。
那是个瘦弱青年,背对着他靠床坐在冰凉地砖上,浑身赤裸,只草草裹条薄毛毯暖身。青年握着手机,压低嗓音对那边说:“你快来带他走吧,昨晚没撑住,昏过去,刚刚才醒过来。这看都快天亮,怕他……”
郑飞鸾坐起身,目光聚焦在青年后颈——齿痕狼藉,虎牙咬入极深,血迹路斑斑点点染至后背,似是被什人,bao力咬破腺体。除去后颈,青年裸露大腿也遍布印痕,屁股被掐红,股缝中淌出掺血浊液,分明在性事中受过蹂躏。
他和个被标记Omega共处室?
这是什下套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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