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
可实际上,他早就掉进去。
顾见深握着筷子,竭力压制着从心脏处传来刺痛。
他竟然荒唐地想着,如果秦清真是他兄长该多好,这样皇位理应是他,而他却可以属于他。
真正属于他,涟华哥哥。
可惜这终究是妄想,软弱又怯懦,像个卑微蝼蚁。
顾见深手上用力,银筷在手中弯曲,却不会被折断,就像他样,倔强地维持着自己尊严。
清醒些,别去渴望根本不存在东西。
自从卫琎被除,朝堂上片祥和,议事进度都快不少。
来是沈清弦很有处理朝政经验,没人搞事后他总能做出最精准判断,效率自然提升;二来大家都不敢惹沈清弦,为不当出头鸟,全都成应声虫。
至于高高坐在台上顾见深,本来就不掺言,如今更是句句皆是:“国师所言甚是。”
这场景让孙老等人摇头叹息,惶惶不安。
可惜这秦清狡诈,将陛下哄得团团转,他们竟连劝谏机会都没有。
忙碌段时间,把几件比较重要事稳定下来后,沈清弦便打算放权。
卫琎虽死,但尚有余党,他提前处理完再教给顾见深也让他轻省些,毕竟顾见深刚亲政,上来就是烂摊子,沈清弦怕打击他积极性。
有个好开头,以后才越发顺畅。
沈清弦对顾小深也是用心良苦。
至于顾小深同学领不领情……嗯……只能说双方运气不错,个还没捅刀子,个也不用被戳心窝。
快要入冬,沈清弦越发怕冷,每晚进宫都冻得面色雪白。
顾见深给他备姜茶:“喝驱寒。”
沈清弦喝下后还是冷得很,他搓搓手道:“今年是严冬。”
顾见深笑他道:“是国师太怕冷。”
沈清弦道:“真冷,不信您试试。”
说着他伸出手,顾见深盯着他修长白皙手掌,怔下。
说完沈清弦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冒犯,连忙想把手缩回来,顾见深却把握住。
很冰,却很细滑,像屋檐上挂着冰凌。
沈清弦只得镇定道:“是不是很冷?”
“嗯……”顾见深笑笑,“朕倒是热得很,就这般给国师捂捂手吧。”
沈清弦连忙道:“使不得!哪里能让陛下……”
“别和朕见外。”顾见深温声道,“本就是因朕私心才让你夜夜奔波。”
这倒是真,如果不是为来哄顾小深睡觉,沈清弦哪里用大晚上吹冷风,冻得瑟瑟发抖。
说来顾见深手可真热乎,沈清弦还挺想让他给捂捂。
就这样吧,反正也没别人,他和顾见深也没必要这般见外,沈清弦想想自己“劳苦功高”,也受得起。
顾见深见他面色减缓,心中竟有些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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