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人。
罔顾人伦,违背禁忌,只会招来天谴。
他不能忍受雍理再受半点伤害。
沈君兆此生能做,也只剩这些——
铲除所有阻碍雍理、干扰他、动摇他障碍。
杀尽所有威胁雍理、伤害他、背弃他叛徒。
第三个月,雍理终于忍不住。
政务是忙不完,事情是停不下,他只会越来越忙,沈君兆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天天都能见着人,日日都能说上话,却越来越陌生,越来越疏离,越来越走向对立面。
雍理慌。
除夕宴毕,他叫住沈君兆。
当着满朝文武,沈君兆姿态恭敬。
雍理吩咐道:“沈相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沈君兆垂首道:“天冷,陛下还是莫要……”
雍理不给他推脱机会:“朕喝多,出去醒醒酒。”
沈君兆:“……”
雍理径直走下来,路过他身边时,低声道:“不见不散。”
说罢他笔直除大殿,去御花园。
冬日雨幕亭不再水幕环绕,成个再普通不过亭子,唯有横匾上四个字彰显不凡。
——万泽归雍。
意气风发年轻沈相书就笔好字,足以传世。
雍理支走所有人,独自人站在雨幕亭前,等着沈君兆。
他不信沈君兆不来,如果真不来,那他就直等下去,等到他来。
子难没法劝他,只能低声道:“暖炉拿着吧。”
雍理犹豫下,还是收下。
其实没用,这暖炉再热也暖不他骨缝里寒气,但他不想让子难太过担心,所以才收下,捧在掌心。
等没太久,沈君兆踩着夜色缓步走来。
雍理抬眸看过去,心竟也被寒气包裹,阵凉过阵。
——自欺欺人。
子难说没错。
他确在自欺欺人。
可他除自欺欺人还能怎样?他如何相信沈君兆会变心?他如何相信沈君兆会负他?他又该怎接受他心心念念人不要他。
那他从地狱爬回来为什?拖着这残破身体痛苦活着又图个什?费尽心机揽下皇权又有什意义?
江山抱负,理想信念。
怎能少他!
雍理从来都不是个拖泥带水人。
其实雍理此刻怕极,怕得几乎要听不到自己声音,他浑身颤抖着,也分不清是因为冷还是怕,也许都有。
可是他这怕,还是哑声问出来:“这雨幕亭,还是朕吗?”
沈君兆自始至终都没抬头,他站在他面前,神态恭谨,却与他仿佛隔山海:“普天之下,皆为陛下所有。”
雍理心凉,声音颤着:“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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