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层层往外溢,给他丝喘息机会。
磅礴睡意袭来,雍理几乎是沾枕既睡。
子难起初只是握住他手,可这阴凉毒性时不时有漫出倾向,他不得不挨得雍理更近些,最后索性侧靠在床榻。
雍理累极,累到意识模糊,他梦里直走在冰天雪地,到处都是雪,到处都是冰,到处都是冷。
他好不容易看到处火源,只想靠近它,再靠近它,哪怕被烫伤,也想走近它。
火中忽然浮现出个人,雍理看着他冷漠视线,只觉得心里委屈极:“阿兆……”
为什你不理。
为什你离这远。
你是不是后悔?
感觉到雍理被噩梦魇住,子难只能加大内力灌注,轻轻拍他后背,竭力安抚他。
雍理颤抖身体才逐渐平静下来,而子难已经将他小心环在怀中。
长心殿外,内侍大气不敢出声,明明迎着森然冷风,额间却渗出豆大汗珠。
能让他们如此吓破胆,只因窗下站人。
沈君兆仍旧穿着至高无上品朝服,戴着彰显最贵七粱朝冠,清俊面庞被寒夜和积雪衬得越发冷白。
他隔着窗户看着殿内,黑眸无光。
明明有烛火,却映不进黑眸;明明有炭炉,却暖不胸腔。
沈君兆看着雍理和子难,心情异常平静。
子难是雍理玩伴,是起长大情分,他们相识得比他们还早。
在六州时,也多亏子难才能护住雍理,才能让雍理如此顺利回京。
沈君兆感激子难,由衷得感激。
也好。
他总归是无法伴在他身畔,有别人也挺好。
子难知根知底,心为雍理着想,比他合适。
真很好。
雍理和他不样,他是束温暖光,身边总能聚集很多人。
优秀下属、忠诚臣子、可以毫无顾忌爱他人……
这多选择,雍理早晚会忘他。
毕竟他们那段情意也不过是昙花现。
沈君兆弯唇笑笑,转身离去。
自从雍理回宫,他夜夜守在殿外,夜夜隔着窗户看他。
今晚他走,他终究还是远离长心殿灯火,走向无尽黑暗。
雍理是天下之主,而他只是个低贱刽子手。
可笑是,如此相差甚远两个人,竟然是亲兄弟。
沈君兆想到此处,只觉无比荒谬。
兄弟,他怎可能是雍理兄弟?
他怎能是雍理兄弟!
然而这大半年,每天每天沈君兆都在寻找过去真相,而每个活着旧人都在告诉他个事实——他母亲是个异族妖女,蛊惑先帝,生下他。
还有什可期待?
若非背德之罪,命运又怎会这样惩罚雍理?
他们是兄弟,他们是血脉至亲,他们是最不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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