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似乎不少,但放眼大雍四海广袤,二三百张折子实在是九牛毛。
雍理又是个勤政性子,时常半夜看折子,看得久天能睡两三个时辰就不错。
以往沈君兆在宫里伴驾,事无巨细地盯着他,不许他熬夜晚睡,不许他三餐无定,倒还养得不错。如今宫里彻底没人拘着,雍理早乱时辰。
雍理道:“不碍事,半壶而已,哪能醉。”
沈君兆没应声。
雍理又软声道:“好不容易出来趟,子瑜就成全次嘛。”
沈君兆,字子瑜。
雍理故意压低声音,眨眨眼睛:“子瑜哥哥。”
沈君兆:“……”
喝上金兰酿元曜帝心满意足:行吧,沈昭君果然还是吃软不吃硬,撒个娇比和他赌气管用多!
美酒佳肴,心上人在畔,如果不用回宫看折子,雍理今日怕是比万寿节还快活!
气氛如此融洽,雍理也解心结——知道李义海不是沈君兆怂恿。
他还顺势从沈相手里收下礼部,又抱抱朝思暮想沈昭君,这会儿竟还出宫吃顿东临轩。
别问,问就是龙心大悦!
“你既不是催朕立后,那昨日去容华殿是所谓何事?”那时雍理正在气头上,以为沈君兆是来给李义海撑腰,说话时便阴阳怪气,只想怼他。现在知道是误会,自然得问下见他有何事。
沈君兆想起容华殿容贵人,不由心堵,语气淡:“万寿将近,臣是去与您商议使臣入京事宜安排。”
这是正事,雍理放下筷子,敛眉道:“南边有动静?”
沈君兆道:“回去再说。”
隔墙有耳,哪怕沈君兆功夫得,外头也还有暗卫跟着,但事关国家大事,再怎堤防也不为过。
雍理便道:“用得差不多,子瑜如何?”
沈君兆没吃什东西,只伺候着雍理,此时见他吃好,又怕他贪杯,便道:“可以。”
雍理不想回宫,但也得回去。
且不提有正事商谈,便是那堆折子,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百姓可偷闲,皇帝却是半点偷不得。
他犯懒,跟着受罪人太多。
大雍开国不过十二三年,虽说盘踞偌大个中原,也不是绝对太平。
且不提前朝遗孤至今在东边苟延残喘,便是南边蛮州小国也不安分。前朝分崩离析,先帝于乱世中揭竿而起,震慑四海,先帝称帝时,蛮夷小国俯首称臣,个个甘愿为大雍属国。
然而先帝走得早,幼帝登基后哪怕沈争鸣手段得,也压不住边境蠢蠢欲动。
这十年大雍主内政轻外交,蛮州小国也是风云变幻,听闻出个野心勃勃梁铭,大有统蛮州,对抗中原意思。
偏偏大雍国内也不安生,世家大族和寒门士子纠葛,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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