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屋旁停车场上,正有两个人费力地发动着那辆军用吉普车,马卡罗夫眼便认出来,车上人正是早上刚抓到那两个中国人。他们被绑得结结实实,又被关在没有窗户铁皮屋中,怎会……马卡罗夫不敢再想下去,他扣动扳机,对天开枪,以示警告。那两个中国人显然对这俄国货不熟悉,摆弄半天,也没能发动吉普车。这会儿,两人见已被发现,再想驾车逃离已经不可能,于是,两人跳下车,朝边境方向狂奔而去。
马卡罗夫又对空中开两枪,但那两个中国人不为所动,依旧在荒凉戈壁滩上狂奔。马卡罗夫无奈,只得跳上吉普车,打火发动,可这该死吉普车却怎也发动不起来。折腾半天,总算是把这老爷车发动起来,这时,布尔坚科扛着杆狙击步枪,也跳上车。
吉普车如离弦之箭,飞出基地。在荒凉戈壁上,这是场不对等追逐,场悲壮追逐,就像这片神奇土地,在历史上曾经次次上演那样,那些称雄欧亚草原铁骑,正在追逐两只小羊羔。
不过,这却是两只聪明,或者说是有点狡猾羊羔。吉普车追出段,本来并肩狂奔那两个中国人,忽然个朝西南方向,个朝东南方向,各自奔逃。“追哪个?”马卡罗夫时不知所措,放慢车速。
布尔坚科目视前方,他眼睛眯成条线,沉默不语。马卡罗夫把车停下来,又对空中鸣枪,同时冲布尔坚科大声喊道:“再往前追,就快到国境线。”
布尔坚科怒道:“省省你子弹吧!”说着,布尔坚科跳下吉普车,举起狙击步枪,对着那个身形瘦小中国人开枪。那人应声倒地。这切都发生在短短几秒钟内,马卡罗夫对布尔坚科这突如其来举动,大感惊诧,既惊诧于布尔坚科精准枪法,更惊诧于他这果断而冷酷射杀。他看见那个中国人趴在戈壁滩上,看样子还有口气,那人想站起来,可已经没有力气,最后,整个人趴在戈壁滩上,抽搐不止……
布尔坚科忽然变成神勇猎人,猎杀完只“羊羔”,又迅速调转枪口,对准另只还在逃窜“羊羔”。他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睛眯成条线,目标已经锁定,只需轻轻扣动扳机……可布尔坚科这次却迟疑,扣在扳机上手指,压上又松开,再压上,瞄准,再瞄准。精确,他需要绝对精确。布尔坚科从瞄准镜中,看到那人头颅。他确信,这定是颗好头颅。终于,他下定决心,扣动扳机。凌厉枪声,划破戈壁深处宁静……
枪响之后,那个身形魁梧中国人跪在戈壁滩上,既而,他身体重重地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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