羹。
“于大人因此而改用萧铁笠出征,人人都以为,王振阴谋已经破败,西北战事从此跟杨昭没有关系。但是,有谁会知道,这才是王振真正目,他得逞。”
风烟听得呆住。想不到,这其中竟有这番曲折——王振举荐杨昭,并非是想利用杨昭影响西北之战,而不过是离间他和主战派之间关系而已!
袁小晚说到这里,停片刻,似乎是在整理着自己思绪,半晌才道:“王振自以为他离间计是万无失,可是他没想到,杨昭偏偏将计就计,甘愿背上这个骂名,甘愿以都御指挥使之尊,屈居萧铁笠之下,自己请旨做督军!他当初举荐杨昭在前,阻拦已是来不及,只好又打粮草主意,让王骥设法拖延军饷……下面事情,你应该都知道。”
风烟震惊地看着袁小晚。她说,都是真?!
大人和萧帅都在提防着杨昭,唯恐个不小心败在他手上,可是,杨昭却在和王振斗着心机!
“萧铁笠不是平庸之辈,可是他惯征东南,对西北战场不解;加上他为人刚烈耿直,论心计、论手段,他哪是王振之流对手?他们可是什事情都做得出来。”袁小晚怅然道,“指挥使原是禁军统帅,无论身份地位,都在萧铁笠之上,他本可以在京里高枕而卧,日日逍遥,也不明白,他为什要背着种种误解、敌视、流言蜚语,千里迢迢地跑到这片荒凉边关来,打这没有退路场仗……”
袁小晚声音还在风烟耳边响着,可是她接下去又说些什,风烟已经听不进去,颗心越来越沉,越来越远。
风烟想起,初见杨昭,是萧帅设宴款待她和宁师哥酒席上,觥筹交错热闹气氛里,唯独杨昭被冷落在边,他个晚上自斟自饮样子;想起帅营里大小将领汇集堂商议军情,杨昭却被忘到脑后,他在虎骑营里亲自给摔跤比赛击鼓,那震耳鼓声;想起打下十里坡之后,他在营门外寒风里等候胜利消息,却等来她讥讽和嘲弄,他脸上那种沉默神情;想起粮草库被烧,她怒闯虎骑营,指着杨昭鼻子说他是王振身边条狗,他那刻震惊和难堪;想起昨天出兵黄沙镇之前,杨昭被他们甩在路边漫天风沙里,眼里苦涩和忍耐……何止是这些啊,她都想不起,这样事情到底发生过多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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