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远远地俯视着她。那种眼神,就像黑夜样,让人觉得微寒迷惘——他是谁?
风烟秀气眉梢挑,想不起来是在什时候、什地方,依稀见过,似曾相识动惆怅。
周围这样嘈吵,他却是点尘不惊。手里懒洋洋地拈着只酒杯,带着丝玩味神情,是堕落,还是高高在上?是清醒还是醉?
——他到底是谁?风烟再次在心里这样问。
他坐位置,紧挨着萧帅,应该是个重要人物吧。可奇怪是,不知怎,又跟其他人不留痕迹地隔着空隙;确切地说,是种互相防范气息。
风烟突然醒悟过来。
她知道,原来是他。他就是,身为禁军都御指挥使,却投靠卖国*贼王振,摇身变成督军,杨昭。
这个人,这个人就是他们此行要对付目标。心底有根丝弦“铮”地震,风烟下意识地挺直腰。
这小小个动作,也清清楚楚地落进杨昭眼里。丝若有若无笑掠过他唇边,又来个对付他人。其实,也早已经是意料中事。他周围已经到处都是戒备和敌意,再多个又如何?
或者她跟其他人唯不同之处,是她眼睛,隔着满室喧哗,她是用眼睛跟他说话。片刻对视,就已经壁垒分明。
“风烟?”宁如海觉得她有点异样,怎站在帐门口不走呢?难不成是人多害羞?这可真是难得见,原来风烟还有怯场时候。
被他用手肘碰,风烟蓦地回过神来,低声道:“当心,杨昭在这里。”
“你怎知道?”宁如海震,这快,就碰上面,“在哪里?”
“来来来,宁兄弟和陆姑娘总算来。”赵舒见他们还杵在门口,忙站起来招呼:“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怎来得这迟?”
宁如海抱拳笑道:“在下忙着安顿行装,路上又有点累,所以来迟,希望没扰大伙儿酒兴。”
赵舒把他拉到座位上,“今天除萧帅和杨督军,你们两个就坐最上首,这场酒,也是萧帅特别为你们摆。”
萧铁笠也起身道:“等这批粮草,等得是望眼欲穿,总算到。除咱们帐里,下面各营官兵都在庆贺,难得这高兴,也不用拘礼,都是带兵打仗粗人,只管称兄道弟就是。”
“是啊,是啊。”周围将领们都随声附和。
风烟虽然出身江湖,这些年也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场面,但在军中,在战场上跟群武将坐在起喝酒,这还是头回。战场上形势险恶,这刻永远不会知道,下刻会发生什事。死亡和血腥已经步步迫近,此时此地纵酒狂欢,似乎是种刻意放纵,大伙儿都有点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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