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吗?”司机没好气地说道。
这条路和右侧的东名高速公路并行,与从沼津方向来时正相反。不一会儿,出租车来到连接着村道的天桥处。
恭介让司机停下了车,然后低声下气地说道:“能在这里等我三十分钟吗?”
“在这种地方谁愿意等三十分钟啊?”
司机口气很冲地将他顶了回去。
“请你帮帮忙。这一带出租车都不来的,我回去时叫不到啊。怎么样?我给些小费就是了。”
“老实说,我以为你要去高尔夫球场才拉你来的。因为到了那儿,回来时还能拉上客呢。谁知道来到这么个倒霉地方,回去时一个客人也拉不上。车站前还有许多人等着呢,不空。”
恭介打开钱包,可是不巧,里面一千日元的钞票一张也没有,只好抽出了一张五千日元的。
“师傅,这个你先拿着。刨去往返的车钱,小费你随便拿。”
“你三十分钟后真能回来?”
司机用静冈方言问了一句后,就将那张五千日元的钞票揣进口袋里。
恭介打着伞来到了天桥的中间。他往下望,只见卡车、轿车的长龙在上行、下行线上流动着,车顶在雨中闪闪发光。由于下雨的缘故,车速都比平时慢。
回头望去,可以看到天桥那边的路上停着他刚才乘坐过的那辆出租车。司机抱着胳膊,耷拉着脑袋,像是在打盹。同样,阵阵细雨喷洒在他的车顶上。
那里正是那天晚上恭介停他自己那辆小型车的地方。当时他关掉车灯,将车在那里停放了好长一段时间。
恭介走过天桥,沿着山崖旁的小路朝沼津方向走去。小路被茂密的草丛覆盖着,吸足了雨水的草丛把他的裤管和鞋子浸濡得透湿。
不一会儿,他来到了一块熟悉的地方。四下望去,不见一个人影。对面的山崖上有他记得的稀疏树林。那天,他在傍晚时分来到这里,所以地形还看得很清楚。如今那片稀疏的树林已经长出了茂密的枝叶,白色的雨雾在上面来回冲刷着。山坡下的这一派风景好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这里跟去年十月份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当时红叶似火,芒草已经枯萎大半,而如今又是一片郁郁葱葱,恢复了勃勃生机。
他从山崖上沿着缓坡小路往下走。这条小路是通往下边的高速公路的。他手里打着伞,肩上背着沉重的摄影包,脚底下则是一片泥泞,一步一滑的,走得甚是艰难。
铅灰色的公路上,众多的车辆依然风驰电掣般疾驶而过。恭介将雨伞挡在前面,因为他不想让司机看到自己的脸。下到路肩后沿着路边往前走去,风很大,差一点没把伞吹翻,他赶紧将伞收了一小半。只听到身旁卡车呼啸而去的可怕声响,却因为雨伞的遮挡看不到实际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