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那些弃置不用平房,就正好是这种感觉。那幢幢小房,有屋门没有上锁,半开半掩;有用钉子把门窗钉得严严实实。塌陷屋顶,经风吹雨淋而变黑木板墙壁,都使人感到这湖边凄凉。
对岸森林无路可通,连接西湖道路只有赖子脚下这条。司机说,再往前汽车就不通。看来岂止是汽车,连人也无法走过去。
“……真有走投无路路呢。”
那次穿过深大寺树林时,自己对小野木说过这句话,又在耳边回响起来。“走投无路路。”——记得哪本书曾讲到过,在爱尔兰荒无人烟某个地方,就有这样路。她觉得此刻自己所面临境地,就正是这样条路。
赖子忽然发现湖岸附近森林里,有幢白色建筑物,那是座现代化建筑,看上去好像是别墅,孤零零地悄然矗立在那里。
大约是担心时间拖得过长吧,司机朝赖子这边走过来。
“怎样?风景不错吧?”司机面颇有顾虑地吸着烟,面说,“只要进入那片林海,连村里人也会摸不清出口。因为里边条路也没有。下面全是熔岩,简直就和热带原始丛林个样呢!”
“进去人里,也有没出得来吧?”
“哎呀,”司机略歪着头笑,“这怎说呢,说不定也许会有吧!不过,那些人尸体是绝对发现不。很可能有人就是避开旁人自己走到林海里面去。”
“噢。”
这长时间,仍然没有任何人走过来,村里也没有个人出来。真是个莫名其妙村落。
“那是什呀?”赖子指着那幢建筑物问。
“那是国际青少年旅行组织开设青少年旅行者接待站,到夏天或其他什时候,学生们来住。现在大概清闲。”
赖子默默地沉思着。太阳已经西下,晚霞映红天空,深蓝色湖面仿佛罩上层薄薄红纱,连富士山顶白雪都给染上淡红颜色。
“司机先生,”赖子说,“能到那个青少年旅行者接待站去讨杯茶喝吗?”
“大概没问题,因为现在正闲着。总之,还是让奉陪您去吧!”
赖子同司机回到停车地方。
车子重新穿过静悄悄村落。树林里有条小路,树影之中露出那座白色建筑物。
“从这座房子旁边可以直走到林海里去呢。”司机告诉赖子说。赖子由车窗探头向外望去。前面是条羊肠小道,甚至不能说是条路,不过,总算还能辨别出条细线来。
车子驶到青少年旅行者接待站。
“在这里等您。”司机说。
“可以啦,付给您车费吧。”
司机吃惊地望着赖子脸,说:“怎,您要在这里留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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