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就好像在欣赏首优美动听乐曲。
节子驻足原地,眺望许久。周围没有个游客。
云散去些,带来淡淡阳光。八根凸肚状支柱在阳光下形成排整齐影子,很有立体感。因为房檐很宽,阳光被中途拦腰遮断,上部靠近房檐那儿还是很暗。蓝色连子窗与白色墙壁留在昏暗深处,唯有朱红色圆柱特别明亮。眼前景象,让节子看得出神,久久不愿挪动脚步。
教会节子欣赏古寺之美人,是她已故舅舅。舅舅名叫野上显郎,是节子母亲弟弟,生前是位外交官。二战期间,他曾前往欧洲中立国家公使馆担任等书记官,但是没等战争结束,便不幸因病客死异乡。
你舅舅身体那壮实,竟会……节子还记得母亲曾如此感伤过。当时节子二十三岁,和丈夫结婚不过两年。想起过世舅舅,母亲话语就跟着回响在耳边。
舅舅体格确健壮。从初中到大学,他直参加柔道社活动,还获得黑带三段称号。舅舅离开日本时候,正值二战战况最激烈之时。母亲和节子特意赶去东京站送行。灯火管制下车站昏暗不已。坐火车取道西伯利亚,是当时前往欧洲唯方法。
美国机动部队对日本发动波又波猛烈进攻,欧洲战场德国与意大利也是节节败退。众人都以为,舅舅是去中立国工作,只要能平安抵达,定能平安归来,不料舅舅最终竟被病魔夺去生命。
当时日本、德国与意大利已无力回天,舅舅身在中立国,背负着艰巨外交任务,劳累过度,患上肺结核。日本报纸也报道舅舅死讯:
身处中立国,在欧洲复杂政局之下,为推进日本战时外交鞠躬尽瘁,最终倒在自己岗位上。
节子至今记忆犹新。
就是这位体魄健壮舅舅,教节子读懂古寺美。舅舅在学生时代就经常造访奈良古寺与大和路[2],进外务省之后也没有放弃这个爱好。后来他成副领事,调往中国天津及欧洲各地。可每次调回日本总部,总会先去大和路走走。
[2]特指京都五条口取道伏见、木津前往大和路。
舅舅并没有带节子去关西游玩过。
“节子,舅舅以后定要带你去看看,给你好好讲讲。”
他总把这话挂在嘴边,可直没有机会。
每次派往海外任职时,舅舅都会从所在地寄些漂亮明信片回来,然而他在信中只字不提外国美景,总说:“有没有去奈良走走呢?飞鸟[3]寺院也很不错。舅舅要是住得近,真想请个假去看看啊。”
[3]飞鸟,地名。位于奈良县高市郡。
舅舅身在国外,反而更加怀念日本古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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