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您觉得奇怪,这些魔术不仅我一个人觉得不可思议,前些年天幽留洋的时候某某某大学的轮普雷教授、普拉姆玛丽欧丝教授等,体验了天幽的魔术,都惊讶地说她的技艺比欧洲高超。先生您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然而,先生,您不觉得奇怪吗,那个“隔远透视术”(先生已经做过实验的),没有我的话是无法成功的。先生虽然只在这里逗留了两天,但是您应该已经觉察到我和天幽的关系了吧。天幽是绝对不会让我离开的,不仅仅是因为我是表演“隔远透视术”必不可少的一个人,当然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但是还有一点就是她的嫉妒,不允许我离开她的身边。我被天幽执拗的嫉妒的情火折磨得痛苦不堪。
最可怕的是,深受这样强烈的情火折磨的我还有一个恋人。我的恋人,可能先生也知道,就是那个舞女阿绿。总是站在舞台上颤抖一般的阿绿,带着寂寞的笑容面对着观众,不知何时,我和阿绿深深地相爱了。这件事周围谁都不知道,然而,可能只有天幽一个人知道了吧。
之所以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先生您也知道的,那个“魔人术”是阿绿进入一个笼子里,天幽手执长剑插在地板上,将青竹一切为二以示锋利,然后把长剑对准阿绿所在的笼子,回过身来看一下正面。蓝色的灯光照在长剑上,反射出一道寒光,像一条蛇从剑柄一直游走到剑尖。深不见底的黑色背景里浮现出天幽的脸渐渐地转向舞台右边的我,视线里带着一种仿佛要射穿我的眼睛的恐怖,我不由得转开脸。
当魔女把全身的力气都加之于一只手上,随着一声低沉的响声,长剑刺进了笼子里,同时笼子里传来阿绿的尖叫声,铺在下面的白纸上流出乌黑的血,天幽拿着从笼子里,不,是从阿绿身上拔出来的长剑向前走了两步,举起长剑,布满剑身的血流下来淤在剑柄处,又沿着天幽苍白的手背流下,滴在白纸上。我觉得这时候天幽的脸仿佛恶鬼一般,她的视线渐渐从正面移到我的脸上,我却完全没有勇气和她对视。
笼子里断断续续传来阿绿的尖叫和喘息,随着长剑第二次、第三次刺穿,阿绿才尖叫声越来越小,直到终于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