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手杀你,卧薪尝胆,可是,只要面对你,再好驻防和策划顷刻之间便溃不成军不值提。不但下不去手,竟还常暗暗企盼看见你,中毒般,连自己都鄙弃自己……”
“那夜,没有醉……可只当自己醉,抱着你,抱紧你,拥有你竟让真醉,窃窃地满足,惟愿天荒地老,仿佛无论什恩怨都不过过眼云烟,这样念头惊到,叫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你心软到连性命尊严都可以舍弃。”
“是故意唤穗禾名字,只是想提醒自己不能被你迷惑。可是,触到你瞬落寞呼吸,看见你离去凌乱脚步,心好疼,揪紧,连呼吸都是疼,恨不能追上你告诉你,不是你以为那样。”
“那天,你只身前来幽冥,你竟对说你爱。时心都停,虽然连头发丝都知道这是个谎言,可是却信,饮鸩止渴般不能自已。口中虽讽着你,可心底却因为有你这句话而突兀地温暖。”
“逼自己对你下狠言,对你说,‘你再说次爱,便立刻杀你。说次!剐次!’其实,知道,只要你再说次,再说次便什都会放弃,不顾切,不折手段地将你牢牢绑在身边,再深仇恨皆抛诸脑后……”
“可是,你走……你怎可以就这样走呢?”
“看见你化成片霜花蒸腾远去……以为,死,曾经被你刀穿心都不及这般痛……可是,却没死……为什你每次都可以这狠心?”
听他这般自言自语,不知道是何感受,只觉得恨不能立刻变成颗葡萄来讨他欢欣。
可是怎样才能变呢?
正在左右为难不知所措之时,不察周遭竟起变化,有水汽在慢慢向包拢,点点凝结在周身,最后,将固定得不能动弹。
心中念闪过,不好!
然,为时已晚。眼睁睁看着自己像只被松脂凝结其中飞蛾般,被那些水汽包裹着挟持着从他眼眶之中滑脱而出。
原来,竟是宿在他眼瞳之中滴泪,从开始就注定分离……
此刻,竟生出丝不舍,在下落瞬间,回头看他,根本没有什丑陋不堪妖怪,入眼,是个极清俊公子。
意料之外,又似乎,所有皆在意料之中。
命中注定罢……声太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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