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睡过夜,睡去那些痛,睡得那些苦从喉头直渗到最细头发丝里,丝丝分明,纤毫毕现。
再次醒来,又是个春天,和煦春光透过窗棂铺洒进来,庭院里有鸟声婉转私喁,有人背对着在屏风外抚琴,高山流水泠泠淙淙。
赤脚起身步出屏风,越过那个抚琴人,推开窗户,暖风夹着丝丝云絮扑面而来,廊檐下对凌雀正在衔泥筑巢,扑棱着翅膀忙忙碌碌,时而亲昵蹭蹭对方以示勉励,时而又唧唧喳喳吵闹不休,似乎为根稻草放置而起分歧,见望着他们,忽地止争吵,将脑袋怯怯藏在翅膀下偷偷透过羽毛缝隙看。
“觅儿,你终于醒。莫要再这样睡下去,好吗?好怕自己还未来得及将你娶过门,还未来得及好好爱惜你,你便这般睡到地老天荒。”
不敢回头看那抚琴人……其实也不然,只是不敢看见那琴,曾几何时,亦有个清傲人背对着抚琴。最后,那琴,断;那人,走。
摸摸脸颊,干燥没有丝水渍。原来,眼泪也会逆流,它们在胸口逆流成河,面上却再也流不出点滴。
小鱼仙倌从身后抱住腰,将下颌轻轻放在肩上,潮湿鼻息羽毛样扫过颈侧,“觅儿,你看,花都开。们何时成婚?这个春天好不好?”
微微错开身子,没有答话。
是呀!窗开,花亦开,却为何看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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