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多让响子和真悟在清濑站前等着,说去趟银行就来。他跑进当铺,决定当掉砚台。
“30万日元。”当铺店主二村说,他用放大镜仔仔细细检查遍砚台。
良多不禁怀疑自己耳朵。30万日元,出人意料价格。
“质量上乘砚台。”二村笑道。
良多拿起砚台认真端详。上面雕刻确称得上精工细作,但良多完全没想到有这高价值。父亲究竟是花多少钱买呢?
“老婆,小区蓧田先生来啦,把那个给拿来。”
随着二村叫声,传来个温柔应答声——“来啦”,二村太太手里拿着单行本现身。是良多《无人餐桌》,和新书毫无二致。
“你父亲给,他说:‘是初版本,以后肯定能卖大价钱。’”
“爸?”又个意外,良多不禁高声叫起来。
“是替你高兴吧。他几乎跑遍这里每个店铺,免费赠送。”
良多目光落到手里拿着砚台上。小柜子里发现三本书,大概是没送完吧,他寻思。
“老公,人家好不容易来,快让签个名。”
二村太太催促道。
“是啊是啊,就用这块砚台,用毛笔给签个名。”
“好。”
“蓧田先生,有个好儿子啊!”
二村感慨道。他不是挖苦,好像是在慰藉父亲在天之灵。
二村太太准备好瓶装水和墨。
良多将瓶里水在砚台上滴几滴。像父亲样,开始磨墨,动作不紧不慢。
磨墨发出声音让他觉得温馨。
“对不起”,良多对等着自己响子和真悟鞠躬。响子只是轻轻叹口气,言不发。
最终,良多没有当掉砚台,就像淑子没有扔掉翻领衬衣样。最重要是,“蓧田先生,有个好儿子啊”——二村这句话让良多无法做出那样举动。
已经过9点,电车中空荡荡,三人坐成排。
真悟次次不厌其烦地将还没干透彩票打开来看,坐在他身边良多用手抚摩着用小绸布包裹着砚台。
“彩票都归你。”良多说。
“真?”
“当然是真。”
真悟不安地看下母亲,响子笑着点点头。
池袋车站前四处可见被台风刮断雨伞,不过脏东西好像都被台风刮跑,大街显得格外赏心悦目。
“下个月,还在这儿见。”良多和响子、真悟告别。
“嗯,共15万日元,三个月赡养费。”响子叮嘱道。
“啊,放心吧。”
良多将目光转到真悟身上。
“再见,真悟。”
“再见。”真悟挥挥手。
良多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离去背影。
“来拿球鞋。”真悟从响子手里接过装着球鞋袋子,挎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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