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而已啊。”
“哪是今天而已啊……”
“他当初就不应该逞强去救人家,又不是自己的小孩……”
叹息般地说完,母亲拿着纱月捡来的百日红站了起来。
“嘿呦嘿呦哎嘿呦……”
母亲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搬重物时的号子。
姐姐疑惑地看着母亲。
“难得聚在一起,我做点儿点心给大家吃吧。”
若不动手做点心,母亲恐怕又要陷入十五年前的那团泥沼中了。
“不用啦,都那么饱了。”
“咳,难得聚一次。”
不管姐姐说的话,母亲拿着百日红走进了厨房。
结果母亲并没有吃她喜爱的泡芙。由香里盯着桌上没动的泡芙看着。
我好不容易躲进来的场所又被母亲占据了。我无奈地将抽到一半的烟丢进水槽。烟头发出小小的一声“嘶”,冒出一缕白烟。老旧抽油烟机的声音在我耳中持续着。
大哥因拯救溺水的小孩而丧命的事迹,当初被当作美谈广为传颂,甚至连报纸上都登有照片报道。但无论他死得多么崇高,对家人来说,心中的缺憾都是一样的。
失去后继者的父亲等于是被打乱了他后半辈子的人生规划,母亲也因为失去她最得意的儿子而伤透了心。甚至我,当初也是因为认定大哥会继承家业,才能放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事到如今,若为了“家业”重考医学院,我的年纪也太大了,更何况我根本没那个能耐。最重要的是,我父母也从来没有期待过我会对这个家负起那样的责任。毕竟早在我自己放弃以前,父亲就不再期待我能成为医生了。当时的我,虽不至于觉得父亲活该,但多少还是觉得那是他自作自受。对于那个意外我唯一挂在心上的是:我哥为何最后要擦鞋呢?若是扫浴室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他死前却做了擦鞋这项原本属于我的工作,这在我心中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疑点。不过我没有像母亲一样,想要从中读出什么大哥留下来的讯息,我压根儿不要。因为我不想自己的人生被这种事情所束缚。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梦到了很多次那幅我没有实际看到过的景象:一排被大哥擦干净的鞋子摆在玄关。这让我更加不爽。
少多管闲事了……每次我从梦里醒来,都会窝在被子里如此低语。
结果在左思右想之后,母亲决定做白玉团子[25]。我躺在起居室,看着纱月和阿睦将双手弄得白扑扑的帮母亲做团子。气温不再那么高,大雨般的蝉鸣声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小雨。就像姐姐家一样,我们在四谷那两室一厅的公寓里也没有榻榻米房间。像现在这样把坐垫折起来枕在头下躺着,真的会令人放松许多。虽然老家的榻榻米经过日晒已经不新了,但翻身时还是可以从里面闻到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