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醒过来之前,璇玑昏昏沉沉做许多梦。依稀是从认识禹司凤以来,所有经历如同流水样从眼前流淌而过。
那时候她出手就抓住小银花,差点把它掐死,结果让禹司凤大发雷霆,直叫她恶女人。他们俩那时候真是两看两相厌。可是,现在想想,第次和女孩子接触他,定是惶恐又无措。他未必是真讨厌她,只是小小少年用恶言恶语来掩饰自己尴尬方法。
他们起去鹿台山,起救出亭奴,起恶整乌童……他直陪着她,就在身后不远地方,回头就能见到那少年纤瘦肩膀和漆黑眉眼,对她微微而笑。
大约是因为他温柔太容易得到,太容易得到东西总是不会懂得珍惜。在小阳峰四年,她几乎就没想过他这个人,偶尔修炼累极,靠在床上,晕晕乎乎,想起那个养着银蛇少年,心中也是说不出滋味,有点害怕,有点逃避,因为他对她太好,她却忘写信,整个将他丢在脑后。
因为无法用同等好去回报给他,所以在她心里,宁可离他远些,忘记便忘记吧。
可是后来又遇见。她从来也不知道,因为自己小时候场任性斗嘴,害他过得十分辛苦。他也从来不说。他对她实在太好,好得让她胆怯,有时候隐隐约约会觉得,宁可和钟敏言那样轻松无聊斗嘴,也好过和他相处。
然而,她还是喜欢他,像喜欢玲珑、敏言、爹爹妈妈那样喜欢。在她心里,大家都是个整体,谁也不可以离开谁。可是禹司凤要不是整体,他要单独个,时间长,这种矛盾越来越大。
如今,她再也不会说她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不同话。
她很清楚,禹司凤要是什。唯不清楚,是她自己心。她爱不爱他?可不可以像他对她样,将他看做整个世界上唯?他说,爱上个人,就是生死与共。为个人毫不犹豫去死,是怎样感觉?与自己倾心相爱人互相拥抱,会怎样幸福?
小时候她喜欢山下卖糖人,觉得那是世上最好。可是大之后忽然不喜欢。
她还喜欢过钟敏言,觉得他是世上最好男孩子,可是禹司凤说:还有更好。更好是谁呢?她当时懵懂地看着他,少年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慢慢红。
现在她明白,更好是他。长大之后不喜欢吃糖人,那她是不是还需要再长大次,才能明白自己真正喜欢是什?她要怎样,才能长大?
成长,永远是让人苦恼事情。未来就像是千万条道路扎在起迷宫,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走路是否正确。但是,所有人都要这样走过来,她也必须鼓起勇气,走下去,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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