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紫辰,紫灵丹早已给他服用了,山中再也没有第二颗灵丹。不如帝姬去别处问问吧?你素来交游广阔,要找一颗灵丹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
帝姬脸色如槁灰死木,第一次低声下气地哀求她:“就算没有紫灵丹,其他类似的也行。玄珠,求你帮一帮我。”
玄珠笑了笑,正要说话,左紫辰忽然在屋中轻轻唤了一声:“玄珠?你在哪里?”她急忙转身进去,过了很久才提着一包药出来,丢在她面前:“山主只剩这些治跌打损伤的药了,如果用得上,你就都拿走吧。”
跌打损伤……帝姬慢慢拾起那包药,再慢慢打开。里面包的不过是些寻常药店都能买到的东西,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一两银子的价。
她怔了很久,玄珠笑眯眯地说:“你看看,不是我不帮你。其实是紫辰恨透了你,他只怕你死得不够快。”
帝姬将那包药掷了玄珠满头满脸,拂袖而去。
回到山林里的时候,阿满已经死了,僵直地躺在简陋的茅草上,像是睡着了。
她将阿满的手紧紧贴在脸上,只觉得心跳得极快,身体里像是被刀剑戳了一个又一个洞,疼得厉害,可眼睛里干涩无比,流不出一滴泪。
没有工具,也没有青砖。阿满的墓穴是帝姬用手一点点刨出来的,劈了一根木头,用簪子在上面刻了“阿满之墓”四个字。帝姬抱着膝盖呆呆地在墓前坐了好几天。
老先生劝慰她:“人死不能复生,帝姬莫要太过伤心。你现在还不到灰心的时候。”
帝姬低声道:“先生,我活不下去了……”一语未了,人已经晕过去。
她在痛楚焦虑中重病一场,几乎要死过去,弥留的那个瞬间,突然醒悟,人的心可以忍耐的创伤程度是有限的,有些伤痛会记一生,虽然提起来难免隐隐作痛,但也会警示自己以后不可再犯同样的错。可是有些伤痛,还是就此忘掉比较好。
朝阳台上一曲“东风桃花”,黄昏中少年醉人的眼波,月光下那几乎要窒息的生涩的吻——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帝姬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过一个男人,真的想过要嫁给他,携手到老。
对了……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她似乎已经忘了。
就这样忘记也挺好的。
这个世上虽然还有很多人,可每一颗人心都是冰冷的。爱从无中生出,恨由爱中而起;天明爱得缠绵悱恻,天黑爱情便已死亡。被许多人看得那样沉重的爱与恨,到头来都抵不过冰冷人心的变迁。
一切有因有果,有缘有故,这就是她太过天真的报应。
老先生说,世上有一种叫作魂灯的神器,被香取山山主搜刮而走,藏在宝库深处。倘若可以拿到那件宝物,国仇可报矣。
病好之后,帝姬跟着先生离开大燕,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