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覃川突然觉得全身一凉,她站得靠前,四桶水倒是有大半都泼在她身上了,淋个透心凉。
“再泼。”玄珠望着殿梁上的游龙戏凤,语气淡漠。
直到泼了十几桶冷水,杂役们才突然反应过来,哭喊着跪地求饶。她却视而不见,只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拔开瓶塞,在左紫辰鼻下晃了晃。
四个婢女察言观色,厉声高喝:“没眼色的蠢货,还不滚?!”
杂役们小声哭泣着,连滚带爬地逃出凝碧殿。覃川在脸上抹了一把,却弄了满手脂粉,不由苦笑,自知现在的容貌必然荒谬无比。她顾不得擦干净,拔腿跟上人群,继续趁乱走人。
傅九云抱着胳膊在旁边闷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从身边擦肩而过,一股淡而幽然的体香忽然钻入鼻腔,虽然味道极淡,被桂花头油的香气盖着。可能是由于浑身湿透,头油也被冲掉不少,那味道便一闪而过。
他闪电般伸手,一把抓住了覃川的胳膊。她吃了一惊,急忙回头,惊疑不定地看着傅九云,他在笑,眉眼展开,有一种独特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