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頵与朱朱打量着,都有些诧异。
感觉到自己现身突兀,当即行礼致歉,请大长公主恕唐突,然后低首告退,缓步退至宫院门边。
当转身时,朱朱开口唤住:“老人家,请等等。”
她对称呼令有瞬失神——老人家?
这年四十岁,已经成她眼中老人?
似回答这个问题般,垂目窥见地面上自己影子,弯腰驼背,确实如耄耋老者。
朱朱走到面前,递给卷画轴:“这是你州才扶时从袖子里掉出来。”
双手接过,躬身谢她。她伶悯地看着,忽然退下手腕上玉镯,又唤来赵頵,扯下他腰悬玉佩,煞后全塞在手中。
怔怔地,不知该作何反应。而赵頵大概以为是有顾虑,便对鼓励地微笑:“收下罢,这是大长公主赏你”
没有多话,只是颔首,恭谨地道谢,把玉镯何玉佩收入怀中,又再次告退。
将要出门时,回头再看看那双年轻美丽孩子,他们又在在那里说笑着挂花胜,头上金阳摇漾,周围晴丝袅绕,彩缯与桃花对舞春风,时见落英飘零如雪。
默然垂首,捧着《双喜图》步步走出这春意盎然深院、芳菲正盛桃源。有内侍赶来,关闭身后门,将这片缱绻红尘锁于遗失空间,而也没有回顾,只是继续前行,漠然踏上目标未定归途。
渐行渐远,适才少年笑语已自耳畔隐去,而远处有教坊乐声隐约传来,是三五位女子清按宫商,在唱首凄婉歌:
“相误,桃源路,万里苍苍烟水暮。留君不住君须去,秋月春风闲度。桃花零乱如红雨,人面不知何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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