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轴,神采飞扬。
“不错,进阶。”含笑对他说。
他谦恭地朝欠身,微笑道:“全仗先生教导。”
与他寒暄几句,看看他手中卷轴,又随口问:“这是什?”
“公主在学飞白,要来宝文阁取仁宗皇帝御书给她临摹。”小白回答。
公主?有些讶异,但旋即明白,他指是他现在服侍某位长公主,因他是在英宗朝入侍那位长主,所以现在还保留着原来习惯,称她为公主——与样,他口中公主就是指他心里眼里公主人。
“公主飞白已经练得很好,太皇太后也经常教她,说她很有灵气呢……”小白继续描述他公主情形,目中闪烁着从心底浮升而出喜悦。
惘然地看他,有些不安感觉。
他浑然不觉,又独自与说半天,仍忘跟解释那位公主是谁,仿佛认为这是普天之下人都会知道事。
最后他终于意识到时间问题:“哦,公主还在等呢,得走。先生多保重!”
不待回答,他便乐呵呵地捧着仁宗御书跑开。上前数步,本想唤住他,为他与公主相处方式稍作提醒,但他已迅速消失在院门外。默然止步,也想到或许劝诫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当年皇后与张先生何尝未提醒过,但切还是如此发生,无法逃避是宿命渊薮。
回首再观桃花枝头,已不见竹权探出。本以为公主已离开,但伫立之下,却又听见越墙微风送过声若有若无叹息。
缓步上前,双手抚上朱粉红墙,面朝她可能存在方向。
也许她就在这面墙后面:
也许她也正以手抚墙,探寻所在方向:
也许就在这刻,们手心相对,而彼此目光却在这红墙屏障两侧交错而过……起风,她会冷?伸出手,她还能感觉到些许温度?
怆然仰面,望向浩渺天际。
秋水长空有彤云缥缈,今晚应可见烟霄微月,星河皎皎。但少是金风玉露,多是银汉迢迢,又有谁能伴在她身边,与她同品这银烛秋光,共渡那天阶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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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以后,花胜挂出时间越来越晚,有不祥预感,留意打听,才得知公主已有顽疾在身,常常胸口疼痛,体虚乏力,偶尔还会有晕厥现象。
每到节庆之时,她还是坚持回宫来挂花胜,还是早早去等待,虽然可能会等到很晚,但无论如何,总能等到。
但,熙宁三年花朝节这天,从黎明时分直等到将近黄昏时仍未见花胜出现在树梢,只有那满树桃花,正对着春风开得喧嚣。
她定是回宫,还听人说,昨日最后进入宫城是她车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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