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处置,是在种温和气氛中讨论决定。今上再度表明不会逐出京,只是调到前省,且重提擢为天章阁勾当官之事,婉言谢绝,说:“内臣进秩向来有固定程式,须依序而来。臣品阶不足,不能当此重任,若陛下加恩擢升,台谏必有论列。”
今上便问:“那你想做什呢?”
说:“臣当年是从画院调入后省,如今请陛下允许臣回到那里去。亦无须让臣领何官职,臣若能在画院做个普通内侍黄门,每日整理下画师图稿,便于愿足矣。”
这事便这样决定。这起初公主宅勾当官被调为前省画院内侍黄门,连降数阶,又远离后宫,在外人看来也无异于受到严厉惩罚,故此这旨意宣布后台谏亦能接受,不再提将贬逐之事。
这期间李玮已离京前往卫州,也许是出自他授意,其兄李璋上言请求今上允许李玮与公主离异:“玮愚矣,不足以承天恩。乞赐离绝。”
帝后试探着再问公主意见,也取出李玮画向公主叙述李玮饮御酒前后情形,公主看看画,命人收好,但还是摇头:“知道他是好人,但偏偏不适合。们就像两根被绑缚在车子两边辕木,看似可以起走过千山万水,却永远都不会有遇合天。”
于是,嘉祐七年三月壬子,今上宣布李玮落驸马都尉,降为建州观察使。与此同时,为示公允,他亦降兖国公主为沂国公主。按司马光意思,损其爵邑俸禄。
国朝公主封号跟命妇名号相似,国名不同,爵邑请受亦不同,沂国远不如兖国,不过,这种处罚对公主来说几乎没什影响,就现时她而言,最不重要就是名位钱财。
今上对李氏心存歉意,虽李玮落驸马都尉,但今上待其恩礼不衰,且赐黄金二百两,命人传话予他:“凡人富贵,亦未必要做公主夫婿。”
切尘埃落定,也到必须跟公主道别时候。离开公主阁前晚,公主苦苦恳求苗贤妃允许再陪伴她夜,让们二人独处,最后说说话。
见苗贤妃很犹豫,公主幽幽笑,目意苍凉:“姐姐,待明日天亮,与怀吉此生便不会再见。”
们此前约好,旦分别,以后便不会设法相见,哪怕在节庆典礼时都不会再见,这既是为遵守向今上许下承诺,也是为连免相见后情难自禁。
听女儿这样说,苗贤妃也忍不住红眼圈,遂颔首答应她要求。
这夜银河泻影,玉宇无尘。与公主并肩坐在廊中阶前,檐下风铃淅沥,香阶乱红堆积,起风时她瑟瑟地有娇怯之状,展袖护她,她亦轻靠在胸前,们就这样彼此依偎着,看夜深香霭散空庭,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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