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臣子
特别警惕。当这种情况出现在公主身上，他们
定会联想到太平、安乐之祸。皇帝越维护公主，大臣便会越反对，就如皇后所说，官家会次次地陷入如今这样痛苦之中。”
公主无语，只是低首饮泣，好半天才又问
：“你要怎样做？”
手握着她柔荑，手牵出中单衣袖，像以前那样轻轻拭去她面上泪痕，待她看起来略微平静些
才问她：“那日官家叙述公主出生时情形，想必公主在殿外都听见罢？”
公主颔首，双睫旋即垂下，又有两滴泪珠滑过刚才被拭净面颊。
再次引袖为她抹去那湿润痕迹，又道：“听见官家那样说时，真是很羡慕公主呢……幼年丧父，母亲改适他人，自那以后，再也没见过她……”
“你长大后有出宫机会，可以去找她呀！”公主说。
“后来也曾打听到她住处，每年都会派人送银钱给她，但自己没去见她，因为她与后来夫君又生几个孩子，她见会尴尬罢，何况……”对公主勉强笑笑，“想，没有人会愿意看到自己儿子做宦者……”
公主反手握住手，安慰般地轻唤：“怀吉……”
瞬瞬目，蔽去眼中潮湿之意，又对公主道：“父兮生，母兮鞠。拊畜，长育。顾复，出入腹。欲报之德，昊天罔极……这二十多年中，常常会为无法报答父母顾复之恩而感到遗憾，因为连在他们身边尽孝机会都未曾有过。公主能在父母身边长大，本来就是难得福分，何况他们都如此珍爱公主……官家常提及章懿太后恩典，而官家对公主顾复之恩，公主亦不会漠视罢？”
公主垂首拭泪而不答。凝视着她，诚恳地劝道：“如那首《蓼莪》所说，这世上有两个人，们从出生之时起，对他们就有所亏欠，那便是们父母。他们生养们，抚慰们，庇护们，不厌其烦地照顾们，无时无刻不牵挂着们，对们恩德如青天样浩瀚无际，是们终其生都难以报答。而官家，是见过最好父亲，他为公主可以倾尽所有，愿意舍弃不仅仅是财富，还有他最重视帝王尊严和原则。他对公主关爱可使切相形见绌，包括能给予公主这点微不足道温情。面对这样父亲，公主如何还能意孤行，让他继续为保护们而付出健康、乃至生命代价？”
没有说下去，因她已经泣不成声。她坚持逐渐被泪水瓦解，消融在那无边悲伤里，身子点点滑落于地，散开衣袂掩住把瘦骨，像朵凋零花，随时会被雨打风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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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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