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少去,年久失修,在那里供职般都是失宠宫人或犯事内侍。对入内内侍省宦者来说,去那里已无异于严重放逐。
然而今上这样决定,显然已经是手下留情。若按台谏意见,恐怕不会让活下来。
向今上跪下,拜谢如仪。
“其实,无论台谏是否留意到你,都会处罚你。”他保持着漠然神情,又道,“你不是愚笨之人,这点,从公主夜扣宫门那天,你就应该会想到罢?”
沉默着,点点头。
“如果你足够聪明,大可在台谏尚未指责你之前先行请罪,找个侍主失职之类理由,辞去勾当公主宅之职,自请远离公主,受处罚便会轻些,或许,还能留在东京。你却未这样做,莫非心存侥幸,以为公主可以庇护你?”他问。
恻然笑,断断续续地说:“不是。从夜扣宫门那天……也许还更早,臣便明自,迟早有天,臣会为自己所为付出沉重代价,将不得不离开公主……如果公主见不到臣,她会很难过罢……既然离别终究是要到来,那就让它尽量来得晚点……所以,臣不愿先行请罪,希望多守护公主些时日,直到被勒停放逐那知……至于罪罚轻重、放逐地远近都不重要,反正不在公主身边,哪里都是样。”
听回答,今上以种耐人寻味复杂眼神上下打量着,须臾,忽然提及张先生:“你是张茂则学生,曾以为,你跟他很相似,如今看来,你从他那里学到,不过是皮毛而已。”
欠身道:“臣向愚钝。”
今上凝视着,起初冷肃神情如冰水消融般开始变得缓和:“那,你应该庆幸你愚钝。如果你学足茂则十成十,又做出如今事,那定会杀你。”顿顿,他却又摆首叹,“不过,若你真修炼到茂则程度,又岂会让事态发展到如今这地步?”
并不接话,只听他继续说:“但也正因为你与他并不相似,对你才有这分顾惜……步步为营、明哲保身固然没错,但人生始终如此,也很乏味罢?”
见许久未出声,他又这样问:“离开京师之前,你还有什愿望?”最后对呈出微笑不无善意。
举手加额,朝他郑重下拜行大礼,然后道:“臣只希望,不要让公主看着臣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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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公主很早便起身,很安静地等待侍女收拾行装回公主宅。依旧按她意思,穿上身文士衣服,让小黄门们也为整理衣物文具,仿佛真要随行回去。
查问宅中宫人今日所司事务细节,力求切做得尽善尽美,连公主车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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