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命他待明日与宰执商议后写诏令。”
“这怎可以!”公主当即起身,“去跟爹爹说……”
“徽柔,”皇后唤住她,摇摇头,“不要反对。这是张贵妃生前最大愿望,也是你爹爹可以为她做最后事,他不会改变主意。”
公主蹙眉道:“但是,孃孃……”
苗淑仪也朝她摆首,劝道:“只是虚名而已。人都没,何必跟她计较这许多。”
张惟吉随即告诉皇后,冯京还跪在福宁殿前,但今上始终拒绝召见。
从柔仪殿出来,折向福宁殿,果然见冯京还跪在那里,在渐暗光线下,他像尊着衣袍石像。
片刻后,有女子身影缓缓靠近他,青衣绿锦,白玉双佩。他感觉到,侧首看,立即转身伏拜:“皇后殿下……”
“冯学士回去罢。”皇后说,面上有温和浅淡笑容,“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冯京默然。少顷,他朝皇后再拜:“臣谢殿下教诲。”
礼毕,他终于站起,徐徐退去。
也许是得知皇后到来,今上自福宁殿内走出,步履异常迟缓。立于正门前,他徐徐抬目看阶下皇后,神情疲惫,暗淡无神面容显得格外苍老。
帝后遥遥相望,彼此都无言。刚才王拱辰与冯京之间静默隐带金戈铁马般对抗意味,而此刻帝后目光交汇于这两厢无语间,空旷院落中只印有他们两道孤单影子,这景象萧萧索索,片苍凉。
这日夜间,前往翰苑,尚在犹豫是否进去,王拱辰却已在内窥见身影,高声问:“谁在那里?”
自丛翠竹后现身。他看清楚容貌,竟能认出:“原来是你,中贵人!”
当日给他留下印象应不算太糟,他迎出来,目中颇有喜色,甚至请入内坐。略笑,应道:“中官入玉堂坐,于礼不合。”
他笑意微滞,沉默下来。
看看他手中犹持着笔,道:“在下斗胆,请问王翰长,今日倡追尊之事,是为礼义,还是为仕途?”
王拱辰打量,淡淡问:“中贵人任职于皇后殿中?”
摆首否认。他亦不追问,说:“也知道,张贵妃无德,今上所举功绩亦不足以令她封后,皇后在而倡追尊之事,不符礼制道义。”
“那是为仕途?”问。
他徐徐摇头,道:“中贵人也以为是个只知曲承帝意小人?”
淡笑不答,但说:“王翰长聪明睿智,自不会看不清日后政局。”
他亦浅笑,道:“张尧佐无才无能,贵妃薨后,张氏衰败是必然。今上始终眷顾皇后,皇后又有十三团练为子,日后必将坐享太后之福。”
“既如此,王翰长为何还要提议追尊贵妃?”再问他。
他坦然告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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