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台官谏言未能奏效,今上还是坚持除张尧佐宣徽南院使,不过同时命他出知河阳,因此张氏对朝廷与宫中影响也有限,娘子们虽然仍不满,但倒也不似以往那样多有怨言。
因御史中丞王举正等人连续上疏抗争,说对唐介处罚太重,所以今上把外放唐介地点改改,从春州改为相对好些英州。十月中,又从张承照那里听到个消息:今上命张茂则护送唐介去英州。
很惊讶,立即去找张先生。那时他正在收拾行装,亦证实这个消息。
“官家为何会下这命令?”问张先生,“贬放臣子,并无遣中使护送惯例。”
张先生告诉:“英州虽不若春州恶弱,但仍处岭南,官家担心唐介水土不服,死于道上,所以命沿途护送,着意照料,让他平安到任。”
此刻更关心是张先生。岭南山邈水远,世人皆畏其水土,虽名为护送,但张先生将面临危险并不比唐介少。
心中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化为很简单句:“先生多保重。”
他完全明白心思,微微笑:“别担心。是做三十多年内臣人,没那矜贵。”
唐介与张先生启程后没几天,今上出人意料地,又下道诏命:宰臣文彦博罢为吏部尚书、观文殿大学士、知许州。
有人说这是文彦博因灯笼锦事不敢安于相位,故自己请辞,今上顺势答应;也有人说这是今上在贬放唐介之时就做决定,争执双方均罢之,以示公允。无论是怎样,效果都不错,平息诸臣关于宰臣交结后宫议论,世人皆赞陛下英明。
日随公主去福宁殿见今上,彼时皇后也在,正与他垂目同赏案上幅画。行礼之后,公主兴致勃勃地也过去看,见即睁大眼睛:“是唐介!”
略微靠近,抬目望去,发现那上面画果然是唐介头像。
“徽柔也认得他?”今上问。
“哦,不是。”公主忙否认,手指画卷上字,说:“画上写他名字。”
今上笑,对皇后说:“这次选画待诏不错,据说也只见过唐介两次,竟绘得颇为神似。”
公主很好奇地问父亲:“爹爹让人绘唐介头像,是准备挂在天章阁?可是听说他官很小呀……”
天章阁中挂着国朝历代名臣头像,但以唐介官位品阶,显然是无资格入选。
今上笑而不答,唤名近侍过来,顾唐介头像,吩咐道:“把这画送到宁华殿,让贵妃挂在阁中。”
于旁听着,面上虽不会流露任何情绪,心下却是暗暗称奇,几乎怀疑那日在垂拱殿所见,皇帝怒责唐介景象是错觉。
而这之后,皇后微笑着,向今上表达她关于唐介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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