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肯齐个没坐稳,撞到前座上。文件撒得满地都是,精心准备好切就这样毁。他还没来得及骂下司机,要求他给出解释,就发现搞得他如此狼狈原因已经站在面前——抗议者把车子围成圈。他最疯狂噩梦也不如眼前场景可怕。
停在工厂传达室前小车被群群情激奋抗议者围得水泄不通。他们都穿着护士制服,高喊着怒骂口号。麦肯齐新闻秘书负责任地召集三个电视台摄制组,并将他们安置在行政区域上方个很理想拍摄位置。于是护士们每个愤怒字眼和行动都被摄像机明白无误地记录下来。麦肯齐车子进门,人群就围拢过来,踢着车身,捶打着车顶上宣传牌。几秒钟之内,天线就不知所终,挡风玻璃上雨刷器也被人掰下来。司机反应还算快,按所有部长用车上都有紧急按钮,车窗自动关上,车门也自动锁住。但之前已经有人成功地向麦肯齐脸上吐口唾沫。车窗玻璃上压着个个攥得紧紧拳头,扭曲脸庞鬼魅般出现在麦肯齐眼前,好像只要他出去,就会把他打得体无完肤。车不停地震动和摇晃,人群不断地推搡着,好像要憋死车,也憋死他。他再也看不见外面天空和树木。没有人帮助他。周围除敌意,别无他物。
“逃出去!逃出去!”他尖叫着。但司机无助地举起双手。人群把车子团团围住,没有任何撤退可能。
“逃出去!”他继续尖叫着。幽闭恐惧症令他抓狂,但这丝毫无济于事。绝望中麦肯齐已经丧失判断力,只有错误本能,他不顾切地向前斜斜身子,抓住自动变速杆,向反方向推。发动机阵轰鸣,司机急忙踩刹车,车子移动不过英尺,但已经太晚。车开进人群,撞倒架轮椅。个穿着护士服女人应声倒地,看上去十分痛苦。
人群受惊般地散开,司机抓住机会,将车子倒着开出大门上路,来个很精彩手刹转弯,掉转车头,迅速逃跑。汽车疾驰而去,在路面上留下两道黑色轮胎印,如同两道触目惊心伤痕。
麦肯齐政治生涯也如这丑陋轮胎印样,彻底留在这条路上。轮椅上没有坐人,那个女人受伤也不重。她甚至不是个护士,而是个全职工会召集人,在将点点小事扩大成能上头版危机这点上,她可是行家里手。但这切都不重要。没有人费心去好好调查番。凭什管这些?他们已经有料。陆地上男人发现巨浪再次打来,可怜麦肯齐再次被卷入大海惊涛骇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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