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江山并不完美,它瑕秽,就来自这轮残酷红月,以及肉食者无耻,和它所养育人民深沉苦难。它并非从来慷慨,它怒目面孔也可如此狰狞。
他从来非不明,有因方有果。若想收割,这就是自己必须要种下种子,必须要灌溉代价。这不是开始,亦绝不是收煞,他要收割,必须不断播种,不断灌溉;他要维持,还是必须不断播种,不断灌溉。这不是开始,亦绝不是收煞,它样也会随着日月流逝,春种秋收,永无休止。如同被他杀害那人所言,这是他无间地狱,他当如何求解脱。
被他刻意忽略景象,重新被他记起。路走来,多少良田毁弃,生满离离野草;多少村舍冷落,不见依依炊烟;多少他永不可进入却永远要被他影响人生,为他萧氏姓大业而匮乏,而残缺,而敢怒不敢言。
有因方有果,以鲜血灌溉出权势,最终会收获什样结果?他自己生就是活生生例证。
透过那轮即将圆满红月,他看见他人民,从长州到京师路上,扶老携幼,站立于为鲜血滋荣土地;他看见他人民,千秋万世,轮回转生,站立于为鲜血摧残土地;他看见他人民,别无选择,永不得解放站立于为鲜血玷污土地。这是他们无间地狱,他们当如何求解脱。他们面目闪烁无定,不断变换,永恒不变,是同样双双望向他盈盈泪眼:“吾王不返。”
吾土,
吾民……
兵戈声不知何时止息,眼前天空由墨转灰继而转青,只有那轮血色圆月,却始终坚定地倔强地占据着长天隅,直到最终最终,无可奈何,为东升白日取缔。
定权活动下已经冰冷僵直身躯,只手在他面前伸出,他抬头,避开顾逢恩支援手,自己倚地艰难起身。
失去夜色善意与恶意并存掩蔽,他清晰看到脚下修罗场。过往切书本上、诗文中、经卷里描摹残酷,描摹苦难,描摹恐怖,描摹血腥无间白纸黑字,此刻染尽浓墨重彩,活色生香于他目前,活色生香于他耳鼻心意间。当文字里切警示都成真,他尚有回头之路否?
他双手微微发抖,然而面色早已经回复平常。顾逢恩握住他只手,道:“殿下千秋大业,即发祥于此地今朝。”
他抽回手,缓慢而坚决摇头:“收手吧,儒哥哥。”
顾逢恩不可思议望向他,问道:“殿下说什?”
定权轻轻笑:“说就此收手吧。”
顾逢恩始明白他所谓收手就是收手意思,愣片刻,冷冷问道:“你知道陛下叫你到这里来,是什意思吗?”
定权点点头:“若不清楚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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