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带这东西过来。——你尝尝看,与你说说它典故。”
阿宝用小银匙舀口,送入口中,病得久,时也分辨不出滋味来,但觉真如霜雪般,入口即融,清凉甜美。定权看着她吃,面果然徐徐讲述起来:“小时候,最爱便是生病。”阿宝奇道:“为什?”定权笑道:“因为生病,便不必读书,还有这些东西可吃。平日里母亲总不许吃凉。”阿宝又吃两匙,问道:“然后呢?”定权道:“你先吃尽,再说你听。”阿宝想听后事,果然依言将羹酪食尽,追问道:“然后呢?”定权便微笑敷衍道:“然后就大,知道这东西只是哄稚子开心,用它已经哄不住自己,便不再吃。怎,你觉得开心?”
阿宝又被他骗遭,用银匙轻轻敲击着碗沿,叹道:“其实知道你不过是哄。”低头隔半晌,终是忍不住又说:“可是心里……心里还是欢喜。”她病中所余气力不多,说这话出口,已耗费去多半,便连手指都禁不住颤抖起来。好容易打定主意抬头去看定权,定权却只点头道:“多谢你,你如此说,便心生感激。”
他今夜行止大异,无论再多喜悦,阿宝心内亦不可谓不疑惑。只是直到此语说出,才真正觉得惊诧。举目望他,但见他目光冲淡,面色平和,眉头眼角皆沉静,不着喜悲之态。他侧着脸去看落雪,她眼内却只看着他。只觉眼前人无比真切,也无比疏离。
他心思不知随着那飞雪飘到何处,突然又回过头来,莞尔笑:“阿宝,其实是喜欢你。”
阿宝呆若木鸡,定定望住他,眼角慢慢渗出点晶莹东西,半晌才问出句话:“殿下,今夜所为何来?”定权轻轻笑,道:“来看看你。”阿宝摇头微笑道:“殿下所为何来?”定权这才迟疑片刻,终是据实答道:“想找个人说说话。”
他自然也看见阿宝眼角未坠泪水,心中稍稍犹豫,终于还是接着说道:“不敢相瞒,有立雪之心,谨备这束脩,专来求教。”他伸过手指去,阻止那滴眼泪下垂,低头看片刻,用它在桌上上下画两道线。用手指点道:“来问你,上有三十三层天,下有九十九重地,中间这片,所谓者何?”
阿宝不知他用意,只见那两道泪渍在桌面上亮得刺眼,良久方道:“是为人间。”
定权点头道:“人间有五伦。君似君,臣似臣,父似父,子似子,有情有义,亲亲相爱,这是为人。夫妇异梦,手足互残,朋友相欺,不仁不信,违背伦常,即有人身,却也算不得成人。”他沉默半日,方点着那两道泪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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