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她咬牙半晌,浑身哆嗦得难以遏制,才明白过来自己究竟梦见些什人,什事。那小女儿时节吉光片羽,在她梦中闪过,如孤魂野鬼隔着奈何桥见阳世前生般,清澈明晰,却永不可重触。她也终于无比顺畅记起前世读过那首诗:“莫买宝剪刀,虚费千金直。有心中愁,知君剪不得……”
梦中那太过圆满情境,在那原本尚可忍受孤单上浇泼油,燃得整个天地成片炽烈火海。孤单只是孤单,孤单从不安乐,何况是这冥冥世界之间,只剩下她独身人。
她终于开口唤道:“夕香?”夕香听见,忙上前去,打开帘子,却见她背身面壁,静静问道:“他在做些什?烦你去请他来,就说……难受得很。”夕香时不解,奇道:“娘子要请谁过来?”
阿宝这边半晌没有言语,夕香方心有所悟,转身欲行,却又听见身后她低声答道:“太医。”
夕香放下帘子,吩咐宫人去请太医,自己在炉火边默默守候。炭火幽幽明灭,已快燃到尽头,阁内没有点声音。但或许因为同是女子缘故,虽是隔几重帐子,她却仍然知道,帐内那个人正在流泪。自己也许不该多嘴问那句话,有些过于脆弱勇气,原本就是连句言语重量也承担不起。
定权当日虽是与王慎绊几句嘴,回宫后,究竟还是派人去彻查正依照皇帝旨意在家思过赵王动态。几番得报,皆说赵王府四门紧闭,外人人不纳,内人人不出,不见有任何动静。虽是疑心,只是不见这不安分弟弟动作,也只得将此事暂且按落下来,门心思只管尽快结张陆正官司,并预备昱月月初万寿圣节。
长和向定楷报告齐王行程之时,定楷正在案前仿书,用仍是太子所赠那卷字帖。长和知道此刻去搅扰他,只会自讨无趣,便旁静静观看,见他志得意满放笔检查,这才上前去,笑道:“王爷,广川郡王行已经到相州。”定楷只答:“不必着急,可再等等。便让他走到万寿节,也不迟。”长和道:“这个臣省得。”定楷又问道:“二哥可好,嫂嫂可好?”长和答道:“郡王与王妃无恙,只是听说郡王侧妃身上不太顺畅,想是天气又冷,行程又远,到底是动胎气。”定楷笑道:“二哥这人也是,什事都要做在面子上,这般奔命似,究竟是做给陛下看,还是做给旁人看?”长和因他这话头,左右四顾,见无人近前才贴耳低声答道:“臣人,路相随到相州。也隐隐发觉,还有人暗地里跟着。”定楷面用指甲去剥自己私章上已干红泥,面冷笑问道:“可知道,是陛下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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