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立等却是王慎,不由笑道:“奴子们不懂事,也不知道报告声是常侍来,倒劳烦常侍多等许久——只是也没有想到,陛下总算舍得放常侍出宫。”王慎笑道:“是臣自己讨来差事,今年这最后茬樱桃,今日送入宫中。陛下说殿下害暑,想必胃口不振,吩咐给殿下送些过来。又嘱托说殿下身罹暑热,要少饮冰。”定权连忙跪倒叩首道:“臣惶恐,劳陛下挂心,请常侍代为上达,臣叩谢天恩厚爱不尽。”王慎避至边,待他做作完毕,扶起他笑道:“殿下忒多礼,大热天气,何苦还穿做这副样子?”定权面吩咐周午将樱桃收起,又笑对王慎道:“常侍且稍坐,这里可存好茶,亲自来点,常侍尝盏再走。”王慎笑道:“来日再叨殿下光罢,臣这便回宫复命。”定权方欲挽留,又闻王慎轻声道:“陛下想让齐王同主持郊迎事宜,已经照会礼部。殿下现在去同詹事副詹说说,只怕还阻得住。”定权愣,方回过神道:“知道,多谢阿公。”王慎悄悄叹口气,方欲辞退,忽闻定权道:“母后薨时,将托付给阿公。独身在宫内住几年,也全赖阿公照拂。这些事情,总是记在心上。”王慎听到他提及旧主,倒也觉得心酸,揉把眼角道:“老奴有本事地方,总是向着殿下。没本事地方,殿下也勿怪。”定权点点头道:“只是这说,又何尝不知道阿公难处?”又说两句好话,到底叫周午取出两饼小龙出来,才亲自送王慎出门去。
周午随定权折返,却见他陡然间又面色阴沉,陪小心问道:“殿下,赐下樱桃怎分配?”定权哼声道:“那是天恩,你说该怎办?打个神龛供起来吧。”周午无故又碰个钉子,只得自认晦气,答应道:“是。”定权亦是说赌气话,想想,终是转口道:“难得陛下心里也有想到时候。你去敲冰,把樱桃湃起来,送到水榭那边,叫良娣她们都过去,共沐天恩雨露吧。”周午擦把汗唯唯道:“老奴这就去办。”
待定权再换回衣服,又从新擦过脸,周午已将冰块、乳酪和樱桃都在水榭中安排好。六月初末茬樱桃,已是肥厚甜美之至,剔去核渥在晶莹寒冰当中,溉以乳酪,粒粒便如雪中珊瑚珠般。府中良娣昭训孺人奉仪等干侧妃也皆已等候在亭中,围着低声说笑。定权自元妃殁后,平素极少与她们会晤,是以几位侧妃竟日无聊,又无可拈酸吃醋处,私底里相处得倒颇为和睦,莺莺燕燕五六人,老远便闻得片笑语声。定权听,不由轻轻皱皱眉。众妃见他进来,时间便缜默无声,定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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