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死时候,和阿穆心都碎。
真正伤心欲绝人是陛下,不过夜之间,他头发就全部白。
他独自坐在朝阳殿里,沉默不再理睬任何人。
阿穆在殿外跪很久很久,也并没有得到他召见。
陛下下诏将朝阳葬在裕陵。
那是他自己陵寝,切都是按照帝王礼制来兴建,因为工程浩大,所以直都还没有完工,可是现在他只能用来埋葬他最疼爱小女儿。朝野哗然,争执不己,最后陛下只将陵寝前翁仲撤去些,又将神道减短数丈,以略示意平息评议。
辍朝十日,百日国丧,陛下用切礼制允许或者不允许方式来祭奠朝阳,实际上真正辍朝远不止十日,因为从那之后,陛下就不怎视朝。
百官奏疏堆积在中书门下省,太傅忍不住对着阿穆长吁短叹,阿穆数次进宫,都并没有得到陛下召见。知道阿穆十分担忧,只能宽慰他:“等陛下这阵子伤心过就好。”
只是宫中谁都知道,陛下这般伤心,是永远也不会过去。他就像是彻底换个人般,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再有丝毫兴趣。如果说从前他是个冷漠雄心帝王,那现在他只是个心冷成灰哀恸父亲。
陛下身体也天天衰迈下去,有段时间他病得很重,并且度遣人召来西凉特使。
西凉是天朝辖下最为奇特属国,国小力弱,又屡受沙化之苦。其它藩属之国皆遣王子在上京,名义上是学习中原礼仪,实质上是作质子。可是唯有西凉是没有质子,不仅没有质子,西凉国主还甚为傲慢无礼,常常不来朝贡。
奇异是,陛下待西凉,却是青眼有加。四征西域,平定万邦,却唯独留下个西凉。
曾经隐约听宫中老人咕哝过句,说或许是因为明德皇后缘故。
阿穆和都知道,明德皇后是天大忌讳,万万不能提。
明德皇后乃是陛下诸位东宫时原配,可惜命薄福浅,早在元庆十二年、陛下继位之前就病薨。陛下待这位早逝太子妃似无多少情谊,直到钦和九年,在礼部再提醒之下,才不情不愿下道诏书,追封她为明德皇后。事隔二十载,这个追封亦是草草事,因为明德皇后葬在定陵,陛下并没有下诏依皇后礼制重建陵寝,也没有下诏说待自己万年之后让这位追封皇后陪葬裕陵。
在追封皇后之前和之后,陛下亦次没有去祭奠过这位早逝原配。
宫中传说,陛下十分不喜这位原配,概因为当年和亲,被迫册封番邦女子为太子妃,直视作皇室之耻。所以史书上也是廖廖笔代过,不过十余字,就交待这位明德皇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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