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车子停住，佣人打开车门，她才醒过来。孙阿姨
见
她，目光有微微
错愕，可也什
都没问。周小萌上楼之后看到镜子，才知道自己额头上青大块，肿起来鸡蛋大个包包。后来洗澡时候，又发现双手手腕上都被捏出圈乌紫，还有膝盖之类地方擦破油皮，她洗澡时候虽然小心，但伤口沾到水仍旧很痛。药箱还在楼下储藏室里，周小萌觉得太累，而且伤口都很浅，又没有流血，她随便用毛巾揩揩，就倒在床上睡着。
大约是麻醉剂后遗症，她睡非常沉，而且做很多乱梦。梦里自己还很小，三四岁样子，不过刚刚记事年纪。真正人生最初清晰记忆，却是自己穿着条粉色裙子，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树上周衍照，那时候他也不过才八九岁，每天都爬到树上。
“小肥猪！”她那时候圆滚滚，苹果脸肉乎乎，大人们最喜欢，只有他叫她小肥猪。
她虽然年纪小，也知道他语气中恶意。
看她没有反应，他又做个鬼脸：“拖油瓶！”
他拿树枝捅她，隔得远，树枝不过虚虚拂到她脸上，她被那绿乎乎东西扫，吓得哭起来，掉头去寻自己妈妈。她知道妈妈就在隔壁那间大房间里，哭着拍门，开门却是周彬礼，把将她抱起来：“小萌，怎啦？”
她咬着嘴角抽泣，直叫“妈妈！”
“妈妈加班去。”周彬礼只手抱着她，只手掏出手绢给她擦眼泪：“怎啦？乖，别哭啦……”她抽抽答答指指自己房门，周彬礼抱着她走回房间去，正好周衍照勾着树杈在往窗子里砸石子，“啪”声打在窗台上弹起来，差点飞到周彬礼面前。周小萌吓得又大哭起来，周彬礼怒气冲冲：“周衍照！”
周衍照显然也没想到周彬礼突然抱着周小萌进来，被他这吼，吓得身子晃就跌下去。
周小萌模糊记得，后来周衍照把胳膊摔断，住很长段时间医院，回家来又直打着石膏。那时候周衍照已经上小学，拉下三个月课，全是她妈妈点点替他补起来。补课时候周衍照最讨厌她在旁边晃来晃去，但是又不敢明着欺负她。趁着没人时候才会骂她“扫把星！”“拖油瓶！”有次偏偏又让周彬礼听见，那时候周彬礼还年轻，脾气特别,bao躁，举起脚边个巨大唐三彩马，就朝儿子扔过去。
巨大瓷*看就要砸到周衍照身上，她妈妈扑上去就把周衍照拽入自己怀里，那尊唐三彩就砸在妈妈背上，后来被送进医院缝十几针。周彬礼经过此事之后，倒再也不打周衍照。而从此之后，周衍照也渐渐开始给她好脸色看，等她上小学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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