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沉默地朝着母亲
墓碑三鞠躬。直起身子看墓碑上女人，她温柔地笑着，凝视着儿子，微微上翘嘴角，似乎随时还会唤
声儿子乳名。
“走，
们去看看新墓穴。”
新墓穴在山上更高处，虽然公墓修石阶十分平整，可是聂东远也走得满头大汗，到最后累得迈不开腿，扶着膝盖只喘气，自嘲地笑：“真是老啰，这几级台阶都上不去
。”
张秘书连忙说：“是天气太热。”
聂宇晟没吭声，只是扶父亲把，聂东远被儿子这搀，倒打起点精神来：“没多远，就快到。”
风水先生拿着罗盘先看遍，然后选两个上上大吉双穴，个据说子孙兴旺，另个则是十分利财。聂东远说：“那就要那个旺子孙吧，人都死，还要钱做什
。”
“是后世有财，后人事业十分兴旺。”风水先生笑着说，“不过宜子孙那个穴也好，多子多孙多福。”
“多子多孙也不指望，不断子绝孙就不错。”聂东远做决定极快，指指那块墓穴，“就这个吧。”
秘书跟着公墓管理处人去刷卡交钱，聂东远坐在树下石椅上休息，聂宇晟拿着瓶矿泉水，沉默地打量着山上层层整齐墓碑。聂东远突然说：“你打个电话，问问活检结果出来没有。”
聂宇晟素来沉得住气，这时候也被吓跳，不由得转过身来，看父亲眼。
“都活几十岁，你们那点花样，瞒得过吗？抽血？抽血有往肚皮上抽？那明明就是做活检！不用哄，说吧，到底是肝脏，还是胆囊？”
“明天结果才会出来。”聂宇晟说，“等出来再说吧。”
聂东远沉默会儿，才说：“也不指望你回公司来，接手管那摊事。儿孙自有儿孙福，小时候过日子太苦，家里七八个孩子，连番薯都吃不饱。所以年轻那会儿拼命挣钱，总觉得有钱才能给自己孩子创造好条件，让你过得幸福。结果呢，工作太忙，反而顾不上你。知道在你心里，其实是恨，到这把年纪，也看开。你愿意做什，就做什去，可是事情都过去这多年，你用不着因为跟赌气，连女朋友都不交个。要是走，这世上就剩下你孤零零个人，到地下，怎跟你妈交代呢？”
聂宇晟沉默地捏着矿泉水瓶，不知不觉已经将那瓶子捏得变形。
“那个谈静就算有千般好，万般好……”
“没觉得她好。”聂宇晟打断聂东远话，“您不用说，会找个女朋友。”
“提到她你就不高兴，你不要以为当年事点儿也不知道，你不把过去那点事放下来，你就算找个女朋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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