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肉跳。不知道自己拿个主意,到底是能够救孩子,还是会害孩子。
她越看越觉得难以决定,最后终于下决心,给聂宇晟打个电话,有些太专业问题她实在看不懂,这样重要事情,她不能不想办法弄懂每个细节。虽然聂宇晟可怕,可是作为个母亲,她不能不明不白地放弃任何个给孩子治病机会,哪怕聂宇晟是洪水猛兽,她也不能不打这个电话。她站在街边公用电话亭,手心里直冒汗,就像第次打电话给聂宇晟。
那时候她刚刚才升到十四中高中部,他已经念大。在很长段时间里,他们主要联络方式都是通信。因为聂宇晟也是十四中毕业,而且品学兼优,谈家妈妈倒是挺乐意女儿向这样个榜样学习。他们在信中谈都是学习,他写信来,用英文,告诉她些大学里事,鼓励她好好学习,考上重点大学。她写信去,也用英文,他会把她错误单词或语法改正,因为她想考外语学院,而当年他高考,外语拿到满分。她从高中开始住校,学校管得非常严,寝室里也没有装电话。那时候手机并不普遍,只有家庭条件非常好女生,才会有手机那奢侈东西,谈静自然是没有,所以聂宇晟给她写信。
寄宿高中生活那样寂寞,有人跟陌生人做笔友,所以每个人信件都非常非常多。生活老师总是隔阵子给他们拿来大叠,如果有重要考试话,那就会有很长时间收不到信,因为信件全都被生活老师压下来。
在期末考试之前她拿到最后封信中,他破例写句中文:“给打电话!!!”他竟然用三个感叹号,后面写着他新买手机号码。那三个感叹号似乎让她猜到点儿什,让她心里怦怦直跳。
考完期末考试那天学校就放假,她顾不上回家,而是在街头找个公用电话,打给聂宇晟。在拨出那个号码之前,她手心里全都是汗,也不知道在害怕或者担心什。可是那个时候,除问功课之外,她从来没有毫无缘由地给任何个男生打过电话,哪怕这个人是聂宇晟。
聂宇晟接到她电话高兴极,问:“你们今天就放假吗?”
“明天还要补课。”她小声地说,“就是想问问你,让给你打电话,有什事没有?”
聂宇晟似乎顿下,最后说:“也没什事——就是想约你看电影。”
她站在街头,顿时脸都红。
她直到今日还记得那个黄昏,自己背着书包,提着袋换洗衣物,身上是学校发面口袋似校服。为怕同学看见,她特意找另条街公用电话。看电话大妈坐在不远处守着报摊,来来往往人,就从她身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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