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我上班就要迟到了如果我不……”
“你能打个电话吗?能吗?打电话去说你要迟到了,或者说你可能根本去不了那里?因为可能有什么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德莱文先生小心翼翼地问:“是什么事?”
“你能吗?”
德莱文太太现在正站在凯文卧室的门口。梅根在她后面。她们两个人都好奇地打量着穿西装的父亲和高个儿子,后者仍只穿着平角内裤。
“我猜……对,说我能吧。不过,我得先弄清楚是什么事。”
凯文放低了声音,眼睛盯着门口说:“这是关于‘老爹’梅里尔的。还有那个相机。”
德莱文先生起初只是困惑地看着凯文的眼睛,现在他走到门口。他对妻子咕哝了几句,妻子点了点头。然后他关上门,对梅根抗议的哀号不屑一顾,就像他对卧室窗外电话线上唱歌的鸟儿不屑一顾一样。
“你跟妈妈说了什么?”凯文问。
“那是男人之间的事。”德莱文先生微微一笑,“我觉得她认为你想谈论自慰。”
凯文脸红了。
德莱文先生看上去很担心:“你不是要聊这个吧,是吗?我是说,你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凯文急忙说。他不会告诉他的父亲(也不确定他能否坦诚地说这件事),自己突然不知所措是因为发现不仅他的父亲知道自己在自慰——当然这完全不应该让他感到意外,但他还是大吃一惊——而且连他的母亲不知怎么也知道了,这让他只剩下惊慌失措的感觉。
不要紧。这都与噩梦无关,也与他头脑中萦绕不去、已经确定的事情无关。
“是关于‘老爹’的,我告诉过你。我还做了一些噩梦。但主要是相机的问题。因为‘老爹’不知怎么把它偷了,爸爸。”
“凯文……”
“我知道,我把它放在他的砧板上砸得粉碎。但那不是我的相机。那是另一台相机。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是,他还在用我的相机拍照!那只狗就要出来了!它出来的时候,我想它会杀了我。在另一个世界里,它已经开始要……”
他说不下去了。凯文又一次让自己感到吃惊——这次他居然突然哭了起来。
约翰·德莱文让儿子冷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五十分了,他已经接受了至少上班会迟到的事实。他把孩子抱在怀里——不管是什么事,这件事真的让孩子颤抖了,如果这真的只是因为一堆梦的话,德莱文先生认为他总会发现“性”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凯文瑟瑟发抖,只是偶尔抽泣着深呼吸一下。德莱文先生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希望凯特已经把梅根带下楼去了。凯特确实这么做了,走廊里空无一人。不管怎样,这对我们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