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他参加少年棒球联盟,怕他可能弄伤自己有天赋的手,而且他们从心底里相信,每次吸鼻子都意味着肺炎要发作了。他是个带枪的小提琴手,这是个很有趣的组合,但他对驾驶飞机一无所知。那小女孩说的话使他感到好奇,让他觉得血液凝固了起来。“我摸到了那个人的头发!”她说,“有人割掉了他的头发!”
他从黛娜和劳蕾尔身边走开(身穿破旧运动外套的男人去到飞机右侧,找了个窗口往外看;穿圆领运动衫的男人则往前走和其他人会合,表情好斗地眯起了双眼),开始沿着黛娜走来的左侧过道往后找。
“有人割掉了他的头发!”她刚刚是这么说的。往后没走几排,阿尔伯特就看见了她说的东西。
2
“我一直祈祷,先生,”那个英国人说,“我在头等舱看到的那顶飞行员帽是你的。”
布莱恩站在锁着的门前,低着头,疯狂地思考着。当那个英国人在他身后说话时,他吓得抽搐了一下才转过身来。
“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英国人温和地说,“我是尼克·霍普韦尔。”他伸出手来。
布莱恩握了一下。当做了握手这个古老的仪式时,他想到这一定是一个梦。从东京飞回的糟糕的航班,以及得知安妮已经死了的消息导致了这场梦。
他心里有一部分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就像他心里有一部分知道那小姑娘的尖叫与空无一人的头等舱毫无关系一样,但这个念头缠着他不放,就像他纠结另一个念头一样。这有帮助,为什么不纠结呢?其他的一切都是疯狂的——疯狂到连想一下都让他感到恶心和发烧。再说,他真的没有时间去思考,根本没有时间,他发现这也是一种解脱。
“布莱恩·恩格尔,”他说,“我很高兴见到你,虽然眼前的情况……”他无奈地耸了耸肩。具体是什么情况呢?他想不出一个词来恰当地形容。
“有点奇怪,不是吗?”霍普韦尔同意了,“我想,现在最好别去想。机组成员们有没有回答?”
“没有。”布莱恩说着突然沮丧地用拳头砸门。
“别着急,别着急,”霍普韦尔安慰道,“恩格尔先生,说说那顶帽子的事。你不知道要是我能称呼你为恩格尔机长,会使我得到多大的满足和宽慰。”
布莱恩不由自主地咧嘴一笑。“我是恩格尔机长,”他说,“但在这种情况下,我想你可以叫我布莱恩。”
尼克·霍普韦尔抓住布莱恩的左手,热情地吻了一下。“我想我还是叫你救世主吧。”他说,“你非常介意吗?”布莱恩把头往后一仰,笑了起来。尼克跟着笑。在几乎空无一人的飞机上,他们站在上锁的舱门前狂笑着,这时那个穿红衬衫的男人和那个穿圆领运动衫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