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性贫血……早几辈人管这个叫‘衰竭而死’。”
“是。”
“埋葬他是迈克。也是迈克发现文·普林顿狗挂在谐和山墓园门上。昨晚在戴尔酒吧遇见迈克·莱尔森,然后——”
3
“——不敢进去,”他最后说,“就是不敢。在床上坐快四个钟头,然后像做贼似溜下楼,给你打电话。你怎认为?”
本已经摘掉十字架;他沉思着,用手指拨弄那小堆做工精美、微微反光链条。快五点,东方天空泛起玫瑰红色。头顶日光灯显得越来越黯淡。
“认为咱们该上楼去客人房看个究竟。就这样,现在。”
“看见天越来越亮,整件事现在感觉起来更像疯子噩梦,”他笑声有些颤抖,“希望实情确实如此。希望迈克睡得像个婴儿。”
“嗯,咱们走。”
麦特用力抿抿嘴唇:“行。”他眼神落在桌上,然后抬头望着本,征询本意见。
“没问题。”本说,把十字架套在麦特脖子上。
“实话实说,感觉好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送进精神病院时不知道能不能让继续戴着。”
本说:“需要带枪吗?”
“不,想不用。顶在腰上会轰掉自己卵蛋。”
两人上楼,本走在前面。二楼走廊很短,左右各有截。头通往麦特卧室,卧室门开着,束苍白灯光洒在橘红色长条地毯上。
“另头。”麦特说。
本沿着走廊下去,站在客人房门前。他不相信麦特话语间暗示怪物真实存在,但阵此生从未体验过最黑暗恐惧仍旧扑上来吞没他。
推开门,他就挂在房梁上,那张脸肿胀发黑,然后眼睛睁开,眼睛从眼眶里凸出来,但分明看见你,眼神在欢迎你——
那段记忆陡然泛起,涌入他全部感官,这种全感官体验让本时间动弹不得。他甚至能闻到灰泥和做窝动物刺鼻气味。推开麦特·伯克这扇涂着清漆简单木制房门,他仿佛就将面对地狱所有秘密。
他扭动把手,向内推开房门。麦特站在背后,紧紧握着伊娃十字架。
客人房窗户面对正东,太阳顶端弧线刚刚升出地平线。第缕澄明日光射进窗户,把几粒浮尘染成金色,落在拉到迈克·莱尔森胸口白色亚麻被单上。
本看着麦特点点头。“他挺好,”本轻声说,“在睡觉。”
麦特声音失去调门:“窗户开着。昨晚关上,还插插销。特地检查过。”
本视线聚焦在被单上褶边上,被单洗得完美无瑕,却染小滴血,血已经干成栗色。
“觉得他没有呼吸。”麦特说。
本上前两步,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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