窍,生聪明机巧,终究难逃刀下横死。”
越过方诸肩头,硝子瞥见屋内那桌精洁端整菜肴,与原封未动杯箸,仿佛是主人长夜秉烛,静待客来。硝子第次发觉,面前这个风仪高雅男子,眼下原来有着隐约疲倦青影,而双眉间纵纹,夜间竟也已深得触目。忽然,硝子退步,右手本能地按上刀柄。
“怎?”方诸微微蹙起眉,审视着硝子愕然变色脸。
纵是沉稳镇静如硝子,亦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眼睛,只有瞠目结舌。像是有无形利刃飞速划过,他眼睁睁看着方诸左眼下凭空现出两道斜飞白痕,又过刻,才沁出红来。
方诸迟疑地抬手触碰伤痕,指尖染上血。他神情陌生,仿佛那并不是从他皮肤下流出血。
钢刀铿锵落地。
“总管!”硝子竭力压低惊声。
方诸讶然睁大双眼,用手背拭过唇角,晕开道鲜艳红痕——并不是内伤出血,亦不会是自行咬伤。硝子清楚地看见,那是道细密纤小牙痕,像是孩子咬下,又像是女子。而瞬之前,这道牙痕还不存在。
“没事,你先回去罢。”方诸冷声说道,又拧结眉。“快点。”
硝子行礼,转身便走,不敢多作刻停留。令人惊心不是那些活物般从方诸青色朝服下迅速渗透出来斑斑血迹,而是这个身姿贯挺拔沉静男人,他竟然抑止不住地,在战抖。
方诸飞速将房门关上,强撑着回到桌旁,伸手捻灭描金花烛。阵细微盏碟相击之声过后,黑暗中只余下个苦痛沉重呼吸声。
恨亦无妨。只要你还活着,哪怕生不如死——只要你活着。
艰难呼吸间隙中,响起短暂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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