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听不是吞口水就是流口水。他下车就会拿出塞在座位下面团棉线,仔细擦去车上灰尘,所以他永久牌是永久地亮闪闪。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雪花飘飘,他永久牌都是尘不染,比他身体还干净,他个月也就是洗澡四次,可他永久牌天天都要擦。
那些日子林红觉得自己像个公主样,每天早晨当清脆铃声在她门外响起时,就知道她专车,亮闪闪永久牌自行车到。她笑吟吟地出门,侧身坐在永久牌后座上,路欣赏着众人羡慕眼神,去她针织厂上班。当她每次下班走出厂门时,英俊宋钢和亮闪闪永久牌已经等候在那里,她坐上幸福永久牌,前面后背是那个让她幸福男人,她上车就会提醒宋钢:
“打铃,快打铃。”
宋钢立刻将车铃按出连串响声,林红侧身看着厂里其他女工们落在后面,优越感油然而生,她们累天,还要靠自己两只脚把她们带回家,她却已经坐上专车。
只要林红在车上,永久牌铃声就会响个不停,路上只要见到认识人,林红就会提醒宋钢打铃,宋钢每次都是卖力地打出像街道样长铃声来。林红微笑里充满自豪,她路上笑着和认识她人点头打招呼。
这时候们刘镇老人们觉得宋钢像个恋人,他们说宋钢骑车模样像从前骑马将军,他打出串串铃声就像马鞭声声。
宋钢骑着亮闪闪永久牌,带着美丽林红,遇到谁都要打上阵子铃声,就是见李光头他不打铃。李光头还是满脸牛气,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迎面走来。这时候宋钢反而是阵心虚,阵慌张,像个做错事孩子那样扭过头去,歪着脑袋骑车,好像眼睛长在耳朵上。林红就不样,她看到李光头时赶紧让宋钢打铃,可是宋钢打出来铃声总是七零八落,那种连串响亮铃声他怎也打不出来,林红知道宋钢是怎,她马上伸手搂住宋钢腰,把脸贴在宋钢后背上,满脸幸福和骄傲地看着李光头,看着李光头故作镇静模样,林红就会咯咯地笑,就会指桑骂槐地说:
“宋钢,你看呀,这是谁家落水狗?”
李光头听到林红话,嘴里嘟哝地骂出连串“他妈”,比宋钢铃声还要长。然后就是脸失落,心想自己女人跟着自己兄弟跑,自己兄弟跟着自己女人跑,自己什都没有,他妈鸡飞蛋打,他妈竹篮打水场空。看着宋钢和林红永久牌远去以后,李光头才把自信找回来,他自言自语地说:
“来日方长呢,谁是落水狗还难说……”
接下去他开始鼓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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