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刚才那个戴红袖章人对着宋凡平喊叫:
“不准说话,低下你狗头。”
宋凡平低下他头,李光头和宋钢吓倒退几步,戴红袖章人在桥上大声斥骂着,宋凡平在他骂声里斜眼看看两个孩子,他们看到他在微笑,他们勇气又上来,重新走到宋凡平身前,告诉他,他们毛主席像章被那三个王八蛋中学生抢走,宋刚问他:
“你能去拿回来吗?”
宋凡平点点头说:“能。”
李光头问他:“你能揍他们?”
宋凡平还是点点头:“能。”
两个孩子咯咯笑起来。这时候戴红袖章人走上来扇宋凡平两个耳光,他高声骂道:
“叫你不准说话,你他妈还要说。”
宋凡平嘴角流出鲜血,他催促两个孩子:“快去吧。”
李光头和宋钢溜烟地走到桥下,他们浑身哆嗦越走越快,他们不断回头看眼桥上宋凡平,宋凡平头低垂着,他头像是挂在脖子上似。两个孩子走上熙熙攘攘街道,走进家点心店,买两个包子后,他们站在店外口口地将包子吃下去。他们看到远处桥上宋凡平连腰都弯下去,他们知道今天宋凡平已经不是昨天那个。宋钢低下头,没有声音地哭起来。宋钢双手卷起来举到眼睛上,像是举着望远镜似擦起眼泪。李光头没有哭,他想着那枚毛主席在大海上像章,他心想可能那不回来。宋钢哭泣时候,李光头走到根木头电线杆前,抱住电线杆摩擦几下,又垂头丧气地走回来,他对宋钢说:
“没有性欲。”
宋凡平回家时候天已经黑,他脚步沉甸甸像是两条假腿,他声不吭地走进里面房间,他在床上动不动地躺两个小时。在外面屋子李光头和宋钢连个翻身声响都没有听到,窗外月光冷冷清清地照进来,两个孩子开始感到害怕,就走到里面房间,宋刚先爬到床上,李光头也爬上上去,他们在宋凡平脚旁坐下来。不知道又过去多少时间,宋凡平突然坐起来,他说:
“嘿,睡着。”
然后灯亮,笑声也起来。宋凡平在煤油炉上做起晚饭,李光头和宋钢站在他身旁,开始学习如何做饭。在炒菜时候,宋凡平让李光头往锅里倒上油,让宋钢往菜里撒上盐,又握着他们手,让他们每人轮流炒三下,他们每人炒九下以后,碗青菜就出锅。三个人围坐在桌前吃起晚饭,虽然只有碗青菜,也让他们吃得满头大汗。宋凡平吃过晚饭以后,对李光头和宋钢说,自从他们母亲去上海治病以后,他还没有带他们去海边玩。他说要是明天不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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