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街。宋凡平不明白,他说:
“鸡不是狗,狗会跟着人,鸡怎会跟到大街上?”
他们说很多人都看见,看见李光头和宋钢两个小王八蛋路走去时,指缝里又是掉出瓜子,又是掉出豆子,他们公鸡母鸡就跟着啄呀啄呀,跟到大街上。宋凡平和李兰再次把两个孩子叫出来,问他们:
“鸡呢?鸡呢?”
两个孩子张开嘴巴还没有办法合上,他们只能摇晃着身体摇晃着头,来表示他们什都不知道。
寻找公鸡母鸡三个男人三个女人和三个中学生,还有两个比李光头和宋钢大点男孩,总共十个人把李光头和宋钢团团围住,七嘴八舌说着,他们问这两个孩子:
“鸡呢?那几只鸡是不是跟着你们走?”
李光头和宋钢点起头,他们扭头去对宋凡平和李兰说:“看见吧,这两个小王八蛋点头啦。”
他们再去问李光头和宋钢:“鸡呢,他妈鸡在哪里?”
李光头和宋钢摇起头,他们非常生气,他们说:“这两个小王八蛋刚才还在点头,现在又摇头……”
他们声称公鸡母鸡们不是跳蚤虱子们,不会近在眼前都看不见,他们说去找找,去搜搜。他们说着走进宋凡平屋子里,他们打开衣柜看,趴到床下看,揭开锅盖看。三个中学生里长头发那个,就是名叫孙伟那个,让李光头和宋钢张开嘴,对着他们嘴巴闻起来,闻闻里面有没有鸡肉气味。孙伟闻会儿没有把握,让赵胜利来闻闻;赵胜利闻会儿也没有把握,让刘成功来闻闻,刘成功闻会儿说:
“好像没有……”
进屋搜查人连根鸡毛都没找到,他们骂骂咧咧说着难听话地走出来。这时候宋凡平已经不是个喜气洋洋新郎,他是个脸色铁青新郎。他新娘吓得脸色苍白,伸手拉住他衣角。李兰不断拉扯着宋凡平衣服,她害怕新婚丈夫会和这伙人打起来。宋凡平直在忍气吞声,当这些人从屋子里走出来说大堆难听话,宋凡平依然在忍气吞声,他言不发,只是瞪圆眼睛看着他们。
这些人又在屋子四周看来看去,连那口井都没有放过,几个脑袋轮番探入井口去张望,他们没有看到公鸡母鸡脸,倒是看到自己在井水李脸。那三个中学生像三只猴子爬到树上,看看屋顶上有没有他们公鸡母鸡。他们没有看见公鸡和母鸡,他们说看见几只麻雀在屋顶上蹦蹦跳跳。
这些人什都没找到,他们离开时候连句客气话都不说,他们仍然在骂骂咧咧,有个人说:
“可能是掉进厕所里淹死,偷看女人屁股时淹死。”
“鸡也偷看女人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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