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
这天早晨，正是陈永良队伍与张
斧土匪在汪庄激战开始。田氏兄弟出
溪镇，走没有多远，逃难人群迎面而来，他们告诉田氏兄弟，不能往前走，前面汪庄在打仗，好几百人在打仗。他们快速语调让田氏兄弟听不懂，他们慌张神色让田氏兄弟感到危险，田氏兄弟停下棺材板车，遍又遍询问从身旁过去人，有人用他们听得懂话说。
田二问这人：“谁和谁打仗？”
这人分不清陈永良与张斧不同，他说：“土匪和土匪打仗。”
田氏兄弟不敢往前走，问这人，有没有别路可以绕开前面打仗地方，这人指点他们走小路去西山，从西山那里出去后，就绕开前面汪庄。
另个逃难人对田氏兄弟板车十分好奇，走上来伸手摸着棺材，用他们听得懂话问：
“这
大木箱装什呀？上面还有竹篷。”
把棺材说成木箱，田四不高兴，他说：“这是棺材，不是木箱。”
那人听说是棺材，赶紧缩回手，后退两步，自感晦气地说道：“世上竟有这宽棺材。”
田二对那人解释：“里面有两人，个是
们大哥，个是们少爷，们要回去北方。”
田氏兄弟离开大路，走上通往西山小路，田五前面拉车，田二和田四左右扶住，田三后面推着。小路起伏向前，时宽时窄，宽地方过去顺利，窄地方过去艰难。走上窄路时候，田五小心翼翼拉车，听着后面俯身察看车轮三个哥哥喊叫指挥，会儿让他往左边点点，会儿让他往右边点点。两个车轮擦着路边缘点点过去，过这段窄路，来到宽路上，田四说刚才这段路过得细致，比裁缝师傅剪裁衣服还要细致。
走上宽路，兄弟四个说起土匪，后面推车田三说到北方老家土匪，他说：
“城里聚和钱庄孙家也被土匪绑人票，花好多光洋才把人赎回来。”
拉车田五问：“孙家谁被绑票？”
田三说：“就是孙家老爷。”
田五再问：“怎被绑？”
田三说：“土匪进孙家大宅，去敲孙家老爷房门，孙家老爷睡下，起床去开对拉门，刚开出条门缝，支长枪伸进来。”
田四说到他们沿途南下时遇到两股土匪，他说：“土匪看见死大哥，生怕晦气，都躲开去。”
田五在前面说：“土匪不怕人怕鬼。”
田三听不高兴，他说：“大哥怎就是鬼。”
田五说：“人死就是鬼。”
田三说：“大哥死不是鬼，是死人。”
田二让两个弟弟别吵，他担忧地说：“来时车上没有棺材，土匪眼就能见到大哥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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