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愿意再被人欺负。说没有工作就没有钱,没有钱只能等着饿死。他说就是饿死也不愿意被人欺负。哭,哭得很伤心,哭不是生他气,是哭这个社会太不公平。他看到哭,就走出去,晚上很晚才回来,给带来两个热气腾腾大包子。问他哪里弄来钱买包子?他说捡天矿泉水瓶和易拉罐,卖给回收废品人换来钱。第二天他出门时,跟着他也出门。他问,你跟着干什?说,跟着你去捡矿泉水瓶和易拉罐。
“好像到。”
们走漫长路,来到殡仪馆。们蜂拥而入时,候烧大厅里响起阵惊诧之声,他们看到群骨骼涨潮般涌进来,互相询问这些是什,这些来干什?塑料椅子这边个说,可能是迟到。另个说,这些也迟到得太久。沙发那边个高声说,迟到都他妈上年份。们中间个骨骼低声说,们是上年份白酒,他们是新鲜啤酒。其他骨骼发出整齐嘿嘿笑声。
塑料椅子这边普通区域坐着十多个候烧者,沙发那边贵宾区域只有三个候烧者。几个骨骼走向沙发那边,他们觉得那边宽敞舒服。身穿破旧蓝色衣服戴着破旧白手套走过去,声音疲惫地说:
“那边是贵宾区域,请你们坐在这边。”
他空洞眼睛突然看到,惊喜和恐惧在里面此起彼伏。这次他认出,因为李青手把脸复原。
想轻轻叫声“爸爸”,嘴巴张下没有声音。感到他也想轻轻叫声,可是他也没有声音。
然后感受到他眼睛里悲苦神情,他声音颤抖地问:“是你吗?”
摇摇头,指指身边鼠妹说:“是她。”
他似乎是长长出口气,仿佛从悲苦里暂时解脱出来。他点点头,走到入门处取号机上取出张小纸条,走回来递给鼠妹,看到上面印着A53。他走开时再次仔细看看,听到声深远叹息。
们坐在塑料椅子这里。鼠妹虔诚地捧着小纸条,这是她前往安息之地通行证,她对围坐在身边们说:
“终于要去那里。”
们感到候烧大厅里弥漫起种情绪,鼠妹说出这种情绪:“怎依依不舍?”
们感到另种情绪起来,鼠妹又说出来:“怎难受?”
们觉得还有种情绪,鼠妹再次说出来:“应该高兴。”
“是,”们说,“应该高兴。”
鼠妹脸上没有出现笑容,她有些担心,为此嘱咐们:“走过去时候,谁也不要看;你们离开时候,谁也不要回头。这样就能忘掉你们,就能真正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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